天天从学校出来,踢着石子走在三十年代上海的街道上,不远处隐隐传来教堂的钟声。~e/z\k!a/n.s`.!c?o?m+突然他被警察堵住了,同时还有不少掉头跑开的行人——
临街楼里传出一阵激烈的枪声,有两个人破窗跳到了街上。殊不知,门外几个国民党便衣早已埋伏在那里,其中有一人跳下来时摔倒了,没等他爬起来,就被敌人死死按住,他是中共地下党员,代号叫“断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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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算》第二十一章(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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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人利落地跑了,却引来一场枪战,最后被当街击毙。
天天睁大眼睛,目睹发生的这一切。
那人被子弹击穿了头部,汩汩地冒出鲜血,几个特务象拖一条死狗一样将他拖走。
小纸烟店前,躺着老头、老婆的尸体,老婆的腰间还系着做饭的围裙,上面沾有饭粒……
这样的死人,天天放学路上见过好几回了。上个世纪三十年代,这在上海是常有的事。^2.八~墈^书¨蛧? ?首-发′“四一二”事变后,国民党疯狂杀戮共产党,企图将年轻的布尔什维克扼杀在摇篮里。上海,这个曾经哺育中国共产党的革命圣地,如今深深地笼罩在一片白色恐怖之中。
钱之江从僻静处的井盖下钻出来,迅速地上了街道,他招了一下手,喊道:“黄包车——”
天天仓皇地跑走,和一辆黄包车擦身而过。
黄包车上,钱之江看都没看一眼天天,他优雅地用手绢擦了擦鼻子,鼻头有些红,仿佛是伤风了。
天天也没有注意黄包车上的人,他快步地跳上了有轨电车……
安在天的母亲罗雪是麻醉医生,中共地下党员,代号叫“公牛”。此刻,她穿着一身国军制服,三十几岁,显得英姿飒爽,手里拿着一捆菜,下班回家了。
老保姆迎了上来:“哎呀,太太,你上班那样累,怎么还好让你带菜回来呢,都出汗了吧?”
罗雪笑了笑,看见衣帽架上的衣服,悄悄地松了一口气:“先生已经回来了?”
“先生在书房,前脚刚刚进门。+0`0·小,说′徃+ *埂+歆_最.哙\太太,要不要冲一盆热水打打面孔?”
罗雪摆摆手,往书房走去,看见丈夫正在聚精会神地用左手临摹桌上放着的一份手抄文件,这时候的钱之江已经恢复了本来的面目。
钱之江:“你快过来看看,我临摹得像不像?”
罗雪反复地端详:“像,太像了,完全像一个人写的。”
“我练有一个月了吧?”
“你现在写情报用的都是这个笔迹?”
“对,这样即使情报落入敌人手里,他们也绝对怀疑不到我的头上。不过,这只是我临摹他笔迹的一个次要目的,主要目的还是想借这个字,找个好机会,把闫京生这条恶狗给除了,为苏州河上的十几位同志报仇。”
罗雪眼圈一红,轻轻地:“大家都等着这一天呢!还有舞会上,闫京生就是在我的眼皮底下,杀了‘大马驹’同志,那天他正好过二十七岁生日。”
在饭厅里忙乎着的老保姆上好了菜,朝书房喊道:“太太,饭好了呀,喊先生过来吃饭吧,他吃了饭还要去上班的。”
罗雪问丈夫:“你今天不是值夜班,下午5点半才上班吗?”
钱之江关紧了书房的门,道:“最近要有大行动,中央将派特使来上海召开重要会议,时间、地点、参加的人员都安排好了。”
罗雪惊喜地:“党中央的特使?”
“是,所以从今天起,我要以办公室为家了,随时盯着敌人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上级说了,会议最后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