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蛇’已是不争的事实,他已经死了,却不知为何,突然又冒出来一个‘毒蛇’同党?我等被关在七号楼里,家人不知我们死活,我们亦不知能否此生再见家人?笼中之鸟,案上之俎,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看来你们是不到黄河心不死,非要致我们于死地才后快,有朝一日‘毒蛇’同党即便抓到,你们又会有新的名目。这不是草菅人命是什么?这不是鱼肉百姓又是什么?楚客莫言山势险,世人心更险于山。我看不必等代主任从南京带来的密电了,反正是死,时间上差不了一两天。人不怕死,但怕等死。怎么样,成全我一下,来个痛快的。”
黄一彪气哼哼地推开椅子,拂袖而去。
裘丽丽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
其他人呆呆地看着钱之江。钱之江却旁若无人地坐下来,继续吃辣椒。
在回七号楼的路上,钱之江走到前面,汪、唐、裘、童跟着,一个姑娘打老远儿就在注视这拨人。童副官的鞋带散了,他蹲下身来系鞋带。适时,姑娘终于认出了童,跑上前来:“你好,是童副官吧?”
童副官:“你是谁?你认识我?”
姑娘:“我是中央通讯社的记者,我们见过面,在警备司令部的新年派对上,你代表刘司令念了一首‘迎新抒怀’的七律长诗……”她伸出手来,想握手。
此时的童副官,其实已经开始相信自己也是怀疑对象了,所以他眼睛里惯常对女人那种暧昧的眼神只是一晃而过,而后干脆地拒绝了她:“对不起,小姐,我不认识你。”说完,他拔腿就走,把她晾在那儿。
很快,一个便衣拉拉扯扯地把女记者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