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我一些照理说该是一个凡人献给女人的诗了。禁欲的誓言使我们远离了罪恶的渊蔽,也就是女性的躯体,只是那却反而将我们引向别的错误。即使到了今天我年已老迈,当我在礼拜堂时,偶尔望向一个见习僧柔嫩清纯如少女般的脸,仍会被正午的恶魔所煽动。我只能祈祷自己一直到死时,心性能笃定如一。
我说这些话,并不是对我自己奉献于修道院生活的选择起了怀疑,而是要说明对许多犯了错误的人而言,这个神圣的负担是十分沉重的。也许是为贝伦加可怕的罪行辩护。不过,根据本诺所言,这个僧侣显然以一种更卑鄙的方式放纵他的罪恶,以强求的手段从那些道德和礼仪都规诫他们不可给予的人那里,获得他所要的。
因此僧侣们冷眼旁观贝伦加注视阿德尔莫的温柔眼神,已有一段时候了。然而阿德尔莫却沉醉在他的工作中,似乎只有工作才能得到乐趣,对贝伦加的热情根本就不加注意。但也许——谁晓得呢?——他不明了他的精神暗中也有同样耻辱的倾向吧。事实是,本诺说,他无意中听到了阿德尔莫和贝伦加的一次对话,贝伦加提到阿德尔莫要求他揭示的一个秘密,提出了极为卑劣的交换,即使是最无知的读者也猜想得到的。本诺好像听到阿德尔莫应允了,语气是那么的如释重负。仿佛——本诺大胆地推测——阿德尔莫心里也有同样的欲望,而今他找到了并非是情欲的借口加以应允,所以感到很放心。本诺说,这表示贝伦加的秘密必定是与学识有关,因此阿德尔莫能够怀着对肉体之罪屈服的错误观念,只求满足知识的渴欲。本诺笑笑,又说道,他自己也曾有许多次被强烈的求知欲所折磨,为了满足它们,他也会不惜应允别人情欲的请求,尽管那违背了他的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