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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接下来的几天,李院长每天都会给石硞打几个电话,以关心他的名义催促他尽快回来。~优?品,小.说+网~ ′最/新!章¢节_更¨新′快/
除了李院长外,石硞的电话也快被老高那样的老病人和家属们打爆了,福利院的翟院长和护士长肖小艳也先后打来电话,说柳翠花见他不去看自己,以为又丢下她了,就偷偷从福利院跑出去找他,却没有去医院……接下来又是一场全城大搜捕,最后发现她竟然蹲在石硞家所在的竹林西苑的大门口,任谁拉都不走,非要等到“弟弟”回来。
无奈中,石硞只好在视频电话中好一通劝,答应买香宁的肉包子给柳翠花吃,她才满脸不高兴地上了翟院长的车。
……
石硞离开怀清不过十来天,可总感觉日子一天天的在往身上盖,重的他都快顶不住了。下高铁出站后,一眼便看到郑暖夏娇俏地站在秋阳细碎的明媚中。她依着那辆小小的新能源车,蓝色碎花的薄款风衣在秋风中恣意地飘着,文艺雅致,散发着怦然心动的美……
只一眼,石硞身上的沉重便风化了,他轻快地拉着行李箱大步朝她奔去,心“咚咚咚”地跳着,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一把将她紧紧地抱进了怀里。
“想死我了!”他的脸在她的发丝上蹭着。
“欢迎回家!”她声音软糯地说,扒开他八爪鱼似的手。
……
新能源车无声地向前驶去。
“想我没有?”石硞盯着郑暖夏问。这是见面后他的第三次灵魂发问了。
对于恋人来说,肢体语言远比嘴里说出来的语言更可靠,因为它不会传达误会。石硞总感觉郑暖夏今天怪怪的,只要他一接近她,她就不由自主的像蚌科动物般缩了回去。!d,a′k!a~i\t?a~.\c-o?m¨
“你怎么怪怪的,是不是郝家……”
“别瞎想……”郑暖夏停顿了下,努力组织着语言,“石头,敢和我一起去见箐箐的爷爷吗?”
石硞一时没有明白她的意思。
她咬了下唇,勇敢地看着他:“我觉得,我们不是一定要熬在痛苦中,我们有权力追求自己的幸福,我想和你一起去见郝子玉的父亲,告诉他,我和郝子玉是不可能的,并且我还想要回箐箐的扶养权。”
“如果他不答应怎么办?”
“不试试怎么知道结果。如果他不答应,我就通过法律途径解决。不管怎么样,我都想要回箐箐。”她的目光异常坚定。
“你要起诉的可是箐箐的爷爷和爸爸啊,她会不会难过?”
“就是箐箐鼓励我这么做的。她说她先和爷爷谈谈,如果爷爷同意她和我一起生活,她每周都会回去看望爸爸和爷爷,如果他们不同意,她支持我用自己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郑暖夏的眼中有了温暖的湿意。套用一句俗气的网络用语,她上辈是不是拯救了整个宇宙,这辈子才会让她遇到这么可心温暖的女儿。
“好。”石硞握了握了她的手,眼睛盯住她拔不出来。
“好。”郑暖夏答,快速向郝子玉家驶去。
她己缺席了女儿的童年,箐箐的少年时光里必须有妈妈的陪伴。
郑暖夏来接石硞前,己经和郝父约好了今天见面谈谈。一向公务缠身的郝父答应的非常爽快,说下午在家里等她。
石硞和郑暖夏站在郝家黑色的铁艺大门前,连着深呼吸了几下,聚集全身的勇气和定力后,才摁响了门铃。/我_的¨书`城\ ·已/发+布`最!新~章^节~
来开门竟然是郝父自己。
“请进吧。” 或许是因为妻子的突然离世,郝子玉的父亲比前些时清瘦了很多,态度一如既往的客气,让人无法看透其心思。
保姆不在,郝子玉不在,箐箐在学校,偌大的家里只有郝父一个人。
“暖夏,石大夫,有什么话你们就首说吧。”他给郑暖夏和石硞泡了茶,完全无视两人紧扣在一起的手。
“那个,郝主任,我,我们……”郑暖夏有些结巴,像被拔掉气门芯的车胎,勇气无声无息地流走了。
“郝主任,我和暖夏来拜访,是告诉您,我们是真心相爱的,她和郝子玉不可能再在一起了。还有就是,我们想要回箐箐的抚养权。”
“你们——”郝父的目光像锋利的矛一般刺向了他们,“据我所知,目前你还是,她还是她,‘你们’从何而来?”
郝父的脸上浮起淡淡的笑意,像一只将猎物摁在爪下逗弄的鹰。
“我们很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