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他太漂亮了,漂亮得像雪山寒梅,白雪皑皑高山中开出的满树暗红,摄魂夺魄,连散发出带苦意的香气她都着了魔似的喜欢。-k/u`n.l,u^n.o*i*l,s\.¨c·o+m·
于是,她采下了这株寒梅,想要悉心栽种,却发现他根本不需要她费心。只要一杯水他便能好好地活着,安安静静陪伴她身侧。
金九吻住他的唇,意识到他情动之际,忍不住问:“宋十玉,不论你身份如何。跟我走吧?”
锦衣玉食,富贵荣华,她都不会亏待他。
只要他答应,金九会为他安排所有事,不会让那些腌臜言论涌到他面前。也不会让他为难。
甚至,她动了与澹兮退婚的心思。
勾栏出身而已,她只要花钱自能替他安排个配得上她的身份,让族中亲戚都能闭嘴的身份。
宋十玉没有听出她话中深意,被吻得头脑沉沉,灌了浆糊般转不动。
他微微敛眸,盯着她唇角沾染上自己的水色,连日来的苦闷总算疏解许多,嗓音微哑道:“我不是……早就跟你走了吗?”
金九低头,轻咬上他的喉结:“这次,我是认真的。^s^a?n?g_b/o\o+k!.`c?o·m?”
“嗯?”宋十玉不解。
片刻后,他微微睁大眼睛。
这次……
是认真的……
她的意思是……
“喂,你们俩走不走,在花圃里当野鸳鸯,金铺没空房让你俩折腾吗?非要光天化日寻刺激?!”
突兀的女音强势插话,宛如飓风吹散这片旖旎。
宋十玉几乎是下意识剥撕下一片衣袖,捂在金九脸上。
他满脸通红起身,却不忘用自己的身形遮挡住她。
“唔!”金九在他手边挣扎,却被死死摁住,他下手有分寸,不如何疼,就是动不了。
“我,我不是和你嫂……”宋十玉慌乱辩解,“她,也不是金怀瑜……”
金九:“……”
金甲:“……”
越解释,越是欲盖弥彰。~s,h!u·b`x!s`.?c.o-m?
宋十玉也觉出自己过于心虚,脸色愈发红透,从耳尖开始发热,渐渐漫上脖颈,整个人就跟墙角处那束芍药似的,白里透红。
金甲盯他半晌,丢下一句:“刚刚赵见知搜查过金铺,应是闻到了你身上残留的香,现在在到处寻人,要走的话尽快,城门戌时关。”
说完,她自顾自走开,手里还提着整理好的包袱和金九为宋十玉准备的竹筒糖水。
她们还未通知金甲,她怎么知道要走?
宋十玉松开了金九,面色依旧红着,他解释道:”我雇了马夫每日这个时间段来金铺后巷停留一段时间,本就计划好这两日走。”
什么都准备好了,只要金九应下便可以立即出发。
怎会有如此贴心的人?
金九从未想过会有被人照顾妥帖的时候。
她少时顽劣,比族中男孩有过之无不及,祖母为让她安分些才让她试着学金工。
融化的金水溅落在皮肤上烧灼出坑洞,錾刻刀刃角度不对割伤指腹,火势控制不少烧得手皮发黑成碳,留下的道道伤疤她都不曾在意。
她不在意,遑论是手底下的人。
都是金工匠人,新伤叠旧伤,累成厚茧。
都成了习惯。
可宋十玉注意到了,总是不动声色替她处理好可能造成伤上加伤的事,比如现在,他连摔进花圃都会顾及她的双手。
他会细心抱着她,将她作乱的手裹在他的手掌中,不让她碰到泥土。可他的掌心太凉太凉,凉到要她回握,将她的温度传递给他,慢慢熨暖他的双手。
”宋十玉,不要急着拒绝我,到了三斛城,再给我答案。”金九吻了吻他眉角的小痣,”我不会再让你受委屈。”
她真的动了这种心思……
胸腔里的心脏蓦地加快,提醒着他什么。
可宋十玉已经顾不得许多,她愿意为了自己做出退让,甚至开口给他考虑的时间。
那就说明,不是外室的位置,是夫郎……
从前他觉着不能亦不道德,他想要取而代之的位置……
宋十玉眼睫剧颤,轻声问:”哪怕我身分不明?不肯向你透露半分我的从前?”
金九抱紧他:”是,我要你。只是现在的你。”
从前他的种种,他若不想说,就不说了。
他若想说,她随时能倾听,替他守口如瓶。
宋十玉欲言又止,巨大的喜悦不期然砸下,像偷窃宝石的老鸹没有叼稳口中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