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岌又谓茂曰:“氾公乃糟粕书生,不知大计。
明公父子欲为朝廷诛曜有年矣。
今彼至此,是自投死耳。
远近瞻公此举,当立信勇之验,以副秦陇之望。
众寡虽然不侔,胜败难可逆料,岂可畏而不出,甘作投罝之兔乎?”茂曰:“马君之言有理。
今吾若不出兵,则百姓奔逃,何以安众邪?”率兵五万,出屯石头山下寨,塞其要道。
召折冲将军陈珍回军共议。
众论纷纭不一,并无定见,珍独坐听。
茂问珍曰:“今赵兵压境,公何不出一言?莫非畏其兵之多乎?”珍曰:“以吾观之,赵兵虽多,不足惧也。
且曜御兵无恩,德信不洽,东有石勒之忧,南有李矩之虑,安能旷日持久,与吾争河西之地乎?但坚守勿战,把住要隘。
若二旬内,曜痴不退,珍请得精兵万人,保为明公破之。
”茂从其议。
但闻赵兵有五十万,终是胆怯,心中持疑不释。
刘曜等见梁陇一路无阻,径进河西。
探知有兵阻道,诸将恃众,争欲济河以击凉兵。
赵主问可否于姜发,发曰:“吾兵虽盛,其实疲劳难用,未可卒战。
且宜按甲养锐,震之以威,遣人持书以利害陈之。
张茂非将帅之才,见大兵至此,心中惊恐。
不出旬中,茂之降表必至矣。
”赵主曜从其计,下令扎寨,每日操兵打围,虚张兵威,多竖旗幕,联络百馀里,炮声震地,灯光烛天,昼夜不息,甚是可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