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要由他第一次主持修道院教堂的弥撒了,在这关键时刻,他突然慌张不安,只是在修道院院长紧紧的挟持下,他才没有从祭坛上逃走。+二,8\看,书/徃^ \免.肺·岳+黩,
他听到背后有人窃窃私语,不禁冷汗浃背,两眼发直。假如他的黑色长袍有些许不适,或在礼拜仪式中有了一点小错,他就会失魂落魄,晕倒在地,恳求圣徒们原谅他的不可教诲,间或他会突然大叫:“我真无脸去见我的爹娘!”他长期值夜,使得他失眠,消化不良,但没有人能帮助他。有一次圣徒马克在诵读福音书时,讲到一个聋哑人,不能讲话,却经常磨牙,路德突然跳出来跌倒在地,大叫:“这不是我,这不是我!”
这种情况一直继续到他的老年,他身边必须经常有人陪伴,以便在他突然发作时,有人帮助他。一次,他已经相当老了,他突然无缘无故地向他妻子哭叫,非说他们已经没法子生活下去了。路德的这种沮丧压抑的情绪,可以用一条曲线来描绘,从苦行主义到反抗造反又回到苦行主义。他具有极为聪明的头脑,他知道如何来解释自己的行为,他把这些都归咎于一种不能克制的焦虑。/咸/鱼`墈,书_徃· \勉′费′阅′毒\
难怪修道院的僧侣们都认为这位奥古斯丁兄弟被鬼迷住了心窍。难道他不认为自己不幸吗?老是胆战心惊,害怕遭受惩罚,过去是受父母的胁迫,现在是受上帝——可怜的人失去了正常的平衡。
无论是工作还是对未来的向往,都对他那悬在半空中的思想没有多少帮助。他希望从上帝那儿得到的不过是神的仁慈,同时他又热切地希望有自由的意志——一种对他来说并不意味着解放的自由。数十年以后,路德、萨文黎、加尔文等人的信徒还一直在争论,救世思想是由信念产生的还是上帝授予的。路德的热情,发狂似的挑衅,是出于他内心深处的冲动。
于是,似乎是希望的象征,上帝给他送来了一位朋友。他是萨克森的贵族、心理学家冯·施涛泼茨,作为主教代理人,前来修道院检查工作。他很快就发现,僧侣们的生活缺乏生气,教育的内容过于死板,服从多于自由。他把修道院的男修道士带到维滕堡大学,路德穿着黑色长袍,他已经是教授和博士了,但仍然和普通僧侣一起持斋、祈祷、做弥撒,是年他25岁。?s-o·s^o¢x!s!w*.*c·o+m+他重新步入他离开了四年的世俗世界,现在,在他后面的是修道院,在他前面的是生活。
萨克森选帝侯,腓特烈三世应该说是一位仁慈的君主。他的确比较关心自己的人民,并开始反对罗马的无休止的要求。这个看起来只为自己着想的新神学家,可能是位合适的人选。根据选帝侯的命令,路德同时兼任传教士。他递交了一份关于15个问题的书面材料后,要求尽快解职。只是由于教区主教生病,他在一个星期天被迫走上布道台。
接着发生了什么情况呢?第一次面对这么多的群众,要求向他们传播自己的知识和信念。可以自由地用德语来讲述自己的思想,这一点在过去一向使用拉丁文的经院式的修道院中是从来没有机会的。他马上显示出语言和演讲的才能。他的讲演稿采用了圣保罗文集的文章,是非常正统的。但是比较蠢笨的萨克森农民和自由民却被它深深地触动了。布道巡回进行,下一个星期日教堂挤满了群众,甚至选帝侯也亲自出席了。所有的眼睛盯着这位新传教士。听过无数老朽昏聩的讲话,今天突然看到一位令人鼓舞的年轻人,用生动的德语,结合农民的日常生活,讲述上帝的仁慈。这正是农民心目中的上帝。这也同样提高了这位传教士本人的久被压抑的自信心。过去他常常因为胆怯而没有充分发挥自己的天才,今天他成功了。渐渐的这位忧郁的僧侣感到周围世界光明一些了。一位听过他布道的医生曾给予他这样的评价:“这个修道士思想深邃,他将有惊人的前途。”
不久,这位年轻的僧侣兼教授为了自己的勋位,动身到罗马梵蒂冈去。在罗马他见到了当时被神化了的大主教裘利叶斯二世,他只是远远地见到了他,毫无义愤的感觉。路德在政治事务方面从未受过训练,对公元1511年罗马发生的大政治危机全然不知。当时其他的一些德国人对罗马统治阶级的一些做法十分反感,而对罗马的美丽又十分羡慕,但路德对两者均无动于衷。直到多年以后,他才在总结自己过去的坦述中,沾沾自喜地说:“当时我相信罗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