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一面用他的兴奋而天真的眼睛照耀着全课堂,一面引证克雷洛 夫寓言《叶和根》中的比喻。+求/书-帮^ .哽!芯.最*筷~是的,科学家能毫无保留地接受这个比喻。如 果科学家是人民的叶子,那么我们可看见这种叶子究竟发生了什么真实的作 用。社会形式是向前发展的,总有一天教育不会成为特权。但无论新的社会 形式如何,知识、科学、艺术、知识分子的基本任务,仍旧是个人和全民族 生命过程中最主要的任务。
他说完以后,全课堂沉寂了一个时候,然后忽然爆发了暴风雨般的掌声。 学生们热烈祝贺他们的论敌的胜利。
以上那段生动描写出的场面,说明季米里亚捷夫开始教育工作时,就已 在学生中获得了何等重大权威。可是,无论你有什么学问,无论你使用的教 授方法如何成功,你在当时的高等学校中仍是没有对应的地位的。教育者的 地位,并非凭靠实际教育成绩来决定,而是其他的条件,与真正学问毫无关 系的条件来决定的。
季米里亚捷夫当时虽得学生敬爱,虽有深刻的学识和良好的教授法,仍 旧不受学院当局所欢迎。*x-i,n_x¨s¨c+m,s^.¢c\o′m\他的独立的思想方式违反了教授中流行的服从上级 和尊敬政权的精神,有犯上作乱的嫌疑。
那时,彼特罗夫学院学生开始闹学潮,而季米里亚捷夫自己很快地与学 院同事直接冲突起来。
1867年,为了抗议在学院中实施的严厉规则,学生们写了一封信给院 长,其中除了反对这些规则以外,还表示出这样的“反叛”思想,即说:“学 院当局”成了莫斯科宪兵司令部一个支部,其代表人成了司令部密探。这封 长信,约有一百名学生签字,信稿是柯罗伦科起草的,发起人除他以外,还 有两个学生。签名的学生公推这三个人呈上长信。
院长读了信,气得几乎昏厥了。农业部次官李文公爵亲自出马解决这件 事情。三位领袖被捕,由学院教授会议决议开除学籍。
在此次李文公爵亲自出席的会议上,季米里亚捷夫独持异议,反对这个 决议。
后来,回忆这件事时,柯罗伦科写了如下的信给季米里亚捷夫:
敬爱的克里孟特·阿加狄也维奇!
当我回忆在彼特罗夫学院的生活时,回忆命运促成我们师生相聚那几年 时,……我总要想起您,把您当作我少年时代最可贵的最明朗的模范之一。`x~q?u·k?a_n.s.h¢u*w-u/.-c?o′m! 要对亲爱的人说的话,并非随时都能说出来的。我的一生有好几次都想对您 说:当我们,您的学生们,同您争论的时候,当您教我们把理性视为神圣的 时候,我们是怎样地爱您,怎样尊敬您,——尤其是最后一次,当您走来看 我们三个被捕的学生的时候,以及以后您的响亮的独立的高贵的声音从那有 李文在场的会议厅传到我们耳朵的时候。我们当时听不出您说些什么,但知 道您一定是以另一种更成熟的形式说出了您的灵魂中当时模糊地吸引着我们 的最好的思想。……
在学生中间,季米里亚捷夫的朋友和崇拜者人数,一天天增加了。但他 和 学 院 当 局 的 关 系 则 一 天 天 更 加 恶 劣 。 在 学 院 21 以外,他也有仇敌和反对者。
季米里亚捷夫一方面尽力履行他的教授职务,认为教育是科学家的最重 要的社会责任,一方面并不放松他在植物方面的研究,同时继续写作,介绍 达尔文学说。
当时迅速传播的达尔文学说,是自然学上的一种革命。可是外国以及俄 国,在某几部分科学家中间,尤其是一知半解的人中间,有好多反对达尔文 主义的人。在八十年代的俄国,特别激烈反对达尔文主义的,是反动政论家 丹尼列夫斯基和玄谈批评家史特拉霍夫,他们获得科学院院长华明青的支 持,竟梦想驳倒达尔文主义。
有一篇攻击季米里亚捷夫的著作写道:
彼特罗夫学院教授季米里亚捷夫用国家公费,要驱逐上帝于自然界之 外。
季米里亚捷夫在他的书《达尔文及其学说》第七版序言中写道:
有权威的政论家写出这样的书评,得到了公开敌视我的科学院方面 (以 华明青为代表)和文学界方面 (以知识分子尊崇的史特拉霍夫为代表)的支 持,其目的乃在于教唆那位宠爱丹尼列夫斯基的教育大臣,让他放手采取一 些措施,使得我这有害人物不会继续传染彼特罗夫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