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是许易水的声音:
“把衣服穿上。!l~a\n^l^a*n`x^s...c!o+m~”
那是一件有些厚实的冬衣,被许易水丢在了她手边,布料并不柔韧,摸着甚至有些粗糙,是非常寻常的农家布衣。
是许易水的衣服。
苏拂苓抿了抿唇,小心地摸索着衣领和衣袖的位置,将衣服往身上披。
洗过的衣服,有干净的皂荚气,苏拂苓摸到了补丁,这衣服许易水应当穿过很多次了。
完全罩上的时候,鼻尖就能闻到那股被太阳暴晒过后的稻谷味儿,带着莫名的凛冽和强势。
是许易水身上的味道。
有点像……被她抱在怀里……
只是这么一个念头,苏拂苓便悄悄红了脸。
幸好她本就有点发烧,刚睡醒,应当不会被人看出来。
“还没好吗?”
晚饭吃得简单,白粥配咸菜。
但顾忌着苏拂苓的病,许易水没用坛子里先前就做好的咸菜,而是额外掐了小青菜的菜薹。.5/2¢0-s,s¢w..¢c`o/m·
这大概是今年的最后一波青菜薹了,过几天就得都铲掉,该种玉米红薯还有黄瓜丝瓜那些菜了。
春日的菜一天一个样,许易水挑着的尖儿上的菜杆子,还将皮扒了喂给大花公鸡啄,只留下最嫩的那部分。
加水在锅里煮熟,然后捞起来晾凉,再用生姜大蒜和盐等作料拌一拌,腌上那么半个时辰的样子,就完全入味儿能吃了。
只是许易水已经将饭菜端上桌,苏拂苓还没过来。
不由疑惑地扭头一看,许易水没忍住笑出了声:“噗——”
许易水的身量一米七接近一米八的样子,要比苏拂苓挺拔不少,冬衣更是会做得宽大一些方便在内里加衣物,苏拂苓眼睛看不见,很多时候都是依靠触觉去判断的,比如用手去摸,但许易水的衣袖对她而言太长了。
于是乎,穿着衣服的苏拂苓脸上带着茫然,但身体却很努力地在和袖子做着斗争,两只手一上一下,一左一右,来回摩擦,晃荡着想要从袖口伸出来。
像小孩儿偷穿大人衣服,结果被缠住了似得。,d,a′w~e+n^x`u¨e~t_x¨t-.\c^o`m^
“你的衣服太长了。”
大概是听见了许易水的笑声,苏拂苓的动作停了下来。
灰白的眼睛一眨一眨,苏拂苓认真地解释事实。
但落在许易水的耳朵里,就带着一种莫名的委屈。
娇气。
许易水淡笑着走近。
手尖尖传来一股力,苏拂苓茫然,下意识地想往回缩手。
“别动。”
是许易水的声音,一边说,还一边隔着袖子把她的手拉直了。
许易水在给她挽袖子。
一圈,两圈。
苏拂苓有一双很好看的眼睛,睫毛尤其细长卷翘,此时因为紧张,两簇长睫不停地松开又拥抱在一起。
很快,苏拂苓的手便得见天光。
“谢谢。”
“客气。”
许易水的声音有些沉,挽好之后便松开了。
只有苏拂苓还在在意着那一瞬间的指节划过手背,大概是因为速度快,所以显得格外烫人。
“过来吃饭吧。”
“哦,好!”
许易水熬的白粥很好喝,柴火粥,不会过分浓稠,但也没有清汤寡水的感觉,是很绵润的口感。
许易水拌的这个咸菜也很好吃,雨后的小青菜水头总是很足,吃起来口感特别香脆,酸甜爽口,似乎是刚腌的,并没有太咸,搭配白粥,很开胃下饭!
……许易水就是很好。
可她不喜欢她了……
苏拂苓一直捧着碗,许易水还以为她是太饿了,也没太在意,但过了好一会儿,她还捧着碗遮着半边脸。
她先前吃饭好像……没有这个习惯吧?
许易水疑惑地皱了下眉,难不成是因为没有肉?
她记得苏拂苓很喜欢吃肉。
她也很喜欢吃肉,谁会不喜欢吃肉。
“你身体还没好,不适合吃太荤腥。”许易水道。
“嗯。”
慢慢放下碗,苏拂苓点了点头。
“谢谢。”
谢谢她为她考虑。
她现在,嘴里好像只剩下这两个字可说了。
许易水也不知道自己这番话又触到了对方哪个开关,眼见着苏拂苓的眼眶又红了。
“我给你取了个名字。”
许易水赶紧转移话题。
“柒。”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