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最后一个尾音在酒窖中渐渐回荡消散,诺拉才上前一步,温声唤道:
“索菲亚,我和小姐一起来检查这批酒的发酵情况,你和我们说说这批酒的状态如何吧。.d.n\s+g/o^m~.~n*e?t~”
索菲亚闻声从木桶边抬起头,似乎这才注意到祝余这
一行人的存在。
她朝祝余行了一礼后回答道:
“回小姐,第四列的六号和十号桶泡过那批熏过香草的麦芽,回温后发酵速度加快,昨天我试过味,还需三日才能初滤。七号桶有杂菌侵入的痕迹,我已经单独标记隔离了。其他桶都很稳定。”
祝余闻言微微一顿,不动声色地走过去查看那几个被提到的编号,果然和索菲亚描述得分毫不差。
她心中不禁对这个喜欢唱歌的酿酒师又高看了几分。
接下来,祝余亲自开始检查酒桶的库存与存储情况。
与金杯子酒馆那边仅用于短期调配的小型酒窖不同,这处酒窖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主酒窖。
这里空间宽阔,天花板用原木和石砖支撑,通风系统设计得合理,不潮湿也不闷热。
一排排整齐排列的酒桶一眼望不到头,贴着标签,按年份、酒种、发酵进度一一编号,连地面都干净得几乎看不到一丝灰尘,墙角甚至点缀着一些用来驱虫的香草枝,看得出来有专人每日清扫、维护。
越往深处走,自然发酵后的酒香气味就更浓。
祝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鼻腔中满是混合着橡木桶、酒液与发酵后散发出的微醺气息,仿佛每一次呼吸都能尝出不同年份与风味的痕迹。
“你们把酒窖打理得很不错,真是辛苦了。”
听到祝余开口夸赞酒窖的卫生和管理,诺拉随口回道:“我们这儿每周都有固定的清理和检查日,不只是为了保持卫生,更是为了防止某些小老鼠偷偷溜进来。,二^8·看\书-网\ ′已?发`布/最*薪¨彰+截*”
祝余正要揭开一个酒桶的盖子,闻言动作一顿。
“小老鼠?”她语气不变,轻声重复了一遍。
她听出了对方的弦外之音。
显然,这里的“老鼠”绝不只是指会啃酒桶的那种啮齿动物。
她抬眼看了看诺拉,又垂下眸,思忖着是否该开口多问一句,但考虑到艾琳娜本人应该对此早有了解,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于是祝余默默收回手,示意诺拉继续说下去。
不过接下来主动开口的,却是一直安静跟在她们身后的索菲亚。
“上个月酒窖里确实出现过疑似行窃的痕迹。”
她语速不快:“那几天我在调配实验酒液,连续几晚都呆得比较晚,有一晚从酒窖出来的时候,闻到走廊那边有一丝残留的火漆味。可我们这儿平时从不点那种灯油。”
诺拉接过话茬道:“后来我们一起检查了门锁和酒桶封条,发现有几只封印上的蜡印有微妙移位。但仓库的记录没出错,也没少酒,当时就觉得可能是醉汉闯入,或者是有人误入。”
她顿了顿,看向祝余:“原本按规矩我们会向您汇报,但那段时间正好您遇刺负伤,一直没有露面。不过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之前偶尔也会碰到几次醉鬼闯进来,或者那种专门盯着酒庄偷酒的小偷和流浪汉,想偷几桶酒出去换点银币。但基本都被我们几个轮值夜巡的姐妹揪出来狠狠打一顿撵走了。因此我们就暂时压下了这件事。”
“闯入的人没有动任何东西就离开了?听上去确实像是误入这里。”
祝余听完两人的对话,若有所思地开口。
诺拉:“至少表面如此。\x.i?a*o+s·h~u_o¢h·o/u_.`c^o?m-之后几天我们都有轮值多次巡查,但再没发现异状。”
祝余叩了叩橡木桶,眼神微沉。
她隐隐觉得,这件事恐怕不像看上去那么简单。
看到祝余皱起眉头,索菲亚和诺拉对视了一眼,还是诺拉率先开口:
“小姐是不是在担心金杯子的安全问题?您放心,当初您将它安置在那间密室后,我们就一直按照最高级别的安防措施处理。那处密室的机关极为复杂,没有正确的操作是绝对打不开的。”
“而且每当有人闯入酒庄,我们都会检查机关的触发痕迹,至今为止,并没有任何被异常动过的痕迹。”
“金杯子?”一旁的乔治听得云里雾里,终于忍不住好奇心,插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