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轻拂,草叶沙沙作响。
祝余一路潜伏跟随,绕过街巷,最后在一处高墙深院前停了下来。
府邸门前的铁栅栏上缠绕着盛开的蔷薇藤。
透过院门的缝隙,她还能看见里面修得一丝不苟的园林花圃。
等那伙人进入大门,祝余瞧准时机,翻身跃上墙头,落地几乎无声,动作轻巧如猫。
她沿着花园边缘穿梭,一路观察院中的装饰与雕像,发现连屋檐下的排水铜管都雕着花纹。这种品味和排场,可不是寻常人家能有的。
“看来住在这里的人,身份非富即贵。”
祝余暗暗想着,继续贴墙前行。
没走多久,她便看到领头的人忽然挥手,示意其他人退下,接着独自一人穿过偏廊,拐进了一扇门后。
祝余毫不犹豫地掏出最后一张隐身卡,整个人的身影顿时融入夜色,几乎与空气无异。
她紧紧跟在领头身后,大摇大摆地从看守门口的侍卫面前走过去。
直到溜入屋内某个摆满杂物的大橱柜后方,祝余才重新提起警惕,半蹲在阴影之中。
卡片的隐身效果刚一消失,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屋内响起。
“这次拿到东西了吗?”
阿尔贝执政官压着嗓音开口。
“他们应该很快就发现了我们纵火烧酒馆的目的,所以留给我们研究密室机关的时间并不多。”
那位领头的黑衣人摘下面罩后低声道:
“不过这次差一点就能成功了。”
“怎么又失败了!你这让我怎么和那位大人交代?”
阿尔贝执政官的语气里掺着烦躁与压抑。
他在屋内来回踱步,靴底在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像是能将胸腔里压着的怒气一并磨出来。
“上次你们失败还惹出了命案——艾琳娜差点死在你的人手上——你知道我费了多大劲才压下去?”
“这次你们又冒着巨大的风险把人家酒馆烧了,结果还是两手空空地回来了!真是一群没用的饭桶!”
领头的黑衣人始终低着头,不敢吭声,脸上隐约可见一丝尴尬与憋屈,似乎已习惯了这样的呵斥。
阿尔贝深吸一口气,却始终压不下火气,冷声道:
“酒神节就快到了,你要是不想走私发酵酒、掺假酒液的勾当曝光,就把你们的蠢劲儿收一收。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明白了。”
阿尔贝摆了摆手,厌烦地道:“滚吧!金杯子没拿到手之前别在出现在我的面前!”
黑衣人一言不发地退了出去。
屋子一下子安静下来。
执政官独自站在灯下,脸色阴沉如水,胸口剧烈起伏着。
他站了好一会儿,才朝着一名站在屋外的随从吩咐道:
“明天一早去一趟审判庭,找人重新拟一份今晚的出勤记录,名字都换成无关的人。记得处理得干净些,别让人看出破绽。”
外头的动静渐渐平息,祝余悄悄地从橱柜后面探出半个脑袋。
外面守卫已被调走,这间屋子地处偏僻,屋内只有阿尔贝执政官一人。
她目光一转,一个临时想到的计划浮现在脑海中。
此刻阿尔贝执政官正站在壁炉边,自斟自饮,仿佛想借烈酒压下心头的烦躁。
祝余无声掠至他背后,一只布巾迅速蒙上了他的嘴。
“唔——!”
阿尔贝执政官双眼惊恐地瞪大,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一记重拳已砸在他腹部,打得他踉跄后退,撞翻了身后的椅子。
“想要保命的话就别乱动,”祝余低声威胁道。
“阿尔贝执政官,你作为阿尔塞小镇的管理者,你怎么敢做出这些事情?”
祝余手上并没收力,直到阿尔贝彻底安静下来,她才松开手,一把将他拽起,反剪着手臂将人抵在墙边。
“你明知道有人在黑市贩卖带有鼠疫的发酵酒,却不阻止,还故意放任这些酒流入平民区。”
“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把小镇平民的性命放在眼里?”
“呜呜——!”阿尔贝执政官终于认出了祝余的身份,他又开始挣扎起来,眼中满是惊恐与羞怒。
祝余见此情形,抬膝狠狠撞向他腹部,阿尔贝痛得几乎跪倒在地。
“你还觊觎金杯子这个炼金遗物,为此你的手下差点害死艾……我,现在又纵火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