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人格外尊重读书人么,程沅沫就是典型的有钱但没文化,社会上混小半辈子了,再让她去看什么之乎者也,仁义道德,一个脑袋两个大。
自己做不到的事,旁人能做到,可不得尊重。
其乐融融的气氛让人身心放松,母子说说笑笑听的纪凌安嘴角微微上扬,
程沅沫伸手准备盛碗汤,碗便被另一双轻巧的手拿走,鹿铃低眉顺眼道,“家主,奴才来。”
俾郎伺候用膳是大户人家彰显身份的手段之一,纪凌安虽没那个习惯,但有人伺候她也乐的清闲。
“汤炖的入味,朝朝也喝些,那两鸡腿和歌儿一人一个。”程沅沫话音落下,旁伺候的俾郎便拿着干净的碗筷分给了各人。
纪凌安瞥了眼不知何时站到程沅沫身后的鹿铃,眉头微微皱着,碗中的菜怎么也没了胃口。
“再盛一碗。”纪凌安意犹未尽。
鹿铃没碰着碗,青竹眼尖的挤开了他,“奴才给您盛。这汤是公子特意让厨房炖的,用的是山头野鸡,一直控制着火候,肉炖的软烂入味。”
“是不错。”程沅沫看了眼纪凌安面跟前,干干净净就没吃些什么。
纪凌安有个娇气的坏习惯,吃东西向来是凭心情,不高兴能一整天不进食,有时气的程沅沫牙痒痒,骂又骂不得,打更是舍不得,团团转后只好低声下气哄着人吃些。
现在让程沅沫哄……也不是不行,但得等其他人走了再说。
她硬邦邦道,“去给你家公子也盛碗。”
“哎!”青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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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师每日按时来给朝朝请平安脉,旁的一切安好,只是孕夫虽要好生养着,但也得适当活动。
故而晚膳过后,程意绵便会陪着夫郎在院里走走,说说话让人心里舒坦些。
“医师说再有两个月就要生了,你可紧张?”程意绵半环着朝朝让他借力走的轻松些,只有夫妻俩时格外柔情蜜意,说话轻轻柔柔的。
朝朝羞涩点头,“除却紧张,更多是为人父母的期待。”
想到什么,朝朝抓住了程意绵手,秀气的眉头蹙起,担忧道,“你觉不觉得,爹爹救回来的人有些奇怪?”
“鹿铃?”
“嗯,我总觉得他对娘心思不纯。”
程意绵与他接触的少之又少,仔细回忆了一番,摇头道,“我瞧着并未做出什么逾越规矩行为,别是误会了人家。”
俾郎伺候主子用膳实在正常,单论确实挑不出鹿铃毛病来。
朝朝也不确定自己的感觉对不对,但总不能凭感觉就随意笃定旁人的心思,便不好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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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要不奴才去小厨房拿点宵夜来。您晚膳只喝了碗汤,身子可怎么受得了啊。”青竹急的就差团团转了。
前段时间和家主矛盾闹的厉害,公子没心情吃睡,人眼见着消瘦一圈。好不容易养回来一点,一转头又不爱吃东西了。
坐在床边的男子青丝披散肩头,岁月在眼尾遗留下的细纹丝毫不影响他的美感,淡淡忧愁浮上心头,化为眉间微蹙。
“不想吃。”
孩子气的话语彻底让青竹熄了火,蹲在公子腿边小声问道:“是因为晚膳时鹿铃的行为,惹得公子不快了吗?”
晃动的烛火映在两人侧脸,是独属于主仆的谈心时刻。
纪凌安嘴唇蠕动了两下,到底是过不了心里那关,掀被躺了回去,闷声道,“我要休息了。”
“那奴才将蜡烛灭了两根,公子您歇息吧,奴才外间守着,有什么您喊声就成。”青竹迈出两步,身后传来纪凌安没头没尾的一句,“你觉得她心里还有我吗?”
青竹莞尔一笑,真切回答,“旁观者清,奴才看的真真的,家主不过把鹿铃当作普通的俾郎,家主的心中是有公子的。”
话的真实性暂且不去追究,听到想听的话纪凌安嘴角忍不住上扬,故作矜持道,“好了,我真的要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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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朝朝带着未做完的肚兜来找纪凌安一同做针线活,眼睛却时不时观察者对方神情,话在心头口难开。
纪凌安放下绣绷,轻叹了口气,“你是个细腻的人,想说什么便说吧。”
朝朝探身拉住纪凌安手,“歌儿年纪尚小,爹爹有什么事不介意可与我说,憋在心里迟早会憋坏了身体。”
纪凌安无奈,“你也看出来了?旁人都能看出来,偏偏那人就看不出来。”
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