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的行人不停地从她身边穿梭。^2\8!墈+书?枉¨ .已`发?布^最/辛!蟑!結^
三两成群的年轻人咬着奶茶聊天:“酒驾吗?”
“听说是。”
“被撞到的车主也真是倒霉,大过年的。”
“还是辆巨贵的宾利,酒驾那男的要赔死……”
朱伊伊迷茫地眨了眨眼,反应慢半拍地扭头看着走远的几个年轻人,酒驾和豪车的字眼在耳廓来回拉扯,空白的大脑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之前,她已经迈出脚,要追上去。
“伊伊。”
男人喊她名字的时候,音量很轻,在凛冽的冬日里,掺着独一份的冷静和沉稳。
朱伊伊猛地顿住,以为是幻听,在原地驻足许久。
她缓缓转身。
贺绅拎着两份烤红薯走来,看她被冷风刮红的脸,微微发白的唇,想着小姑娘不抗冻,把手里暖热的一份烤红薯塞她手里:“暖暖?”
她没接,呆呆地望着他:“你迟到了。”
“路过看见有卖烤红薯的——”
“你迟到了三分钟!”朱伊伊突然变得很凶,把烤红薯扔回去,胸膛连续起伏,别过有些发白的小脸,微不可查地吸了吸鼻子,“你这个不讲信用的骗子。”
再迟一点她就以为他出事了。
贺绅是什么人,生意场上如鱼得水,为了签署一桩合同没日没夜连轴转照样能工作,开个车而已,他能出什么事。这些道理朱伊伊明白,可光凭他是她孩子唯一的父亲这点,还是会忍不住害怕。
朱伊伊冷着声:“为什么不接电话。”
“手机没电了,”他耐心解释,“所以才会提前给你发消息。”
“没电不知道充吗?”
“走得急,忘了。”
“你吃饭怎么不忘,喝水怎么不忘?”她脸拉得比河马还长,“男人的嘴,骗人的鬼。-q+s\b!r,e¢a¨d,.¢c/o+m·”
如果朱伊伊手头有一份贺绅的考试卷,她一定用红笔在他卷面分上画个大大的零蛋!
她满脸都写着“我现在很不高兴”。
对于朱伊伊没来由的发脾气,贺绅不明所以,但照单全收。
他的伊伊向来温柔又乖巧,不会随便发火,是孕激素作祟,她怀孕那么辛苦,发发小脾气怎么了。
尹医生说了。
老公就是要哄老婆的。
贺绅认错态度良好:“抱歉,以后出门前我一定充好电,出门接你也一定准时到。”
“真的很抱歉。”
朱伊伊心底突然蹿起的火苗还未爆发,已然熄灭。
也许连火苗也算不上。
只是担心和焦灼作祟时,情绪难以受控地波动,语气冲了点。
贺绅拢了拢她灌风的围巾,帮她剥开烤红薯的皮,露出里面金黄的肉,低声询问:“这个可以赔罪吗?”
见她不吭声,他弯下背脊,额头轻轻抵了一下她的额头,不过半瞬便撤离,继续低喃祈求原谅:“可以吗?”
她往后躲了下。
“可以吗?”他得寸进尺,每问一句就抵一下,“可以吗?”
朱伊伊把整张脸都埋进了围巾里,不让他碰,也像是把自己藏进了保护壳,在松软的毛茸茸里,深深地喘了口气。再出来时,脸憋得通红,没好气地接过烤红薯,深渊巨口地咬下一大块:“勉强原谅你。”
她只是站在小宝的角度担心他。
没有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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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寓已经五点半。
李嫂早早地备好晚餐,酸汤黑鱼片,鸡蛋卷,花甲汤,还有爽口的四色山药清蔬。
朱伊伊只喝了几口花甲汤。?墈+书·屋/ `哽-薪?蕞¢筷?
今天中午没睡好觉,下午又强撑着看了两个半小时的电影,腰酸背痛。影院里充斥着爆米花和各种零食味道,油腻腻的,闻着人反胃。许是激起了孕反,她今晚胃口不佳,喝完汤,再吃了点蔬菜,放下碗筷。
“菜不合太太胃口吗?”
“没有,”她牵牵嘴角,“我今天不饿。”
“要不要切点酸橙开胃?”
“算了。”
朱伊伊回到次卧,打开胎教音乐和孕妇操,简单地跟练一会儿,身体微微出汗后,去了浴室洗澡。泡脚,吃营养素,乖乖搬来孕妇枕头,在床上摆了个“大”字,准备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