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多沿着栏杆走了一圈,心情大好,一侧有一个小花圃,光秃秃地裸露着营养土。待春天种点花呀菜呀的,对了,种上两窝丝瓜,攀爬的藤蔓绿莹莹的,再开上密密的黄澄橙的花,才美!
想太多了!李果多拍拍自己的脑袋!
放在楼下的电话响了,李果多跑下楼一看,是兰辉。自去年过年接到兰辉问候的电话,李果多再没有和兰辉有过联系。李果多知道兰辉追求罗昕美多年无果,除非他们两个主动跟她说,她从来不主动问过,李果多看到兰辉的痛苦和罗昕美的无所谓,李果多想到前几天罗昕美向她打听许境琛的事,认为兰辉不值得,可爱情的事,旁人也不能妄加干涉。李果多坐到沙发上接通了电话。
“喂,”等了好一会儿,对方没有声音,李果多看了看手机,正在通话中呢。
“果多,是我。”正准备在大声“喂”的李果多听到兰辉沙哑的声音,很疲惫很无力,“我……昕美,和我分手了。”
兰辉说到他在大一的时候和罗昕美确立男女朋友关系时他的快乐,说他用打工赚的钱为罗昕美买的第一件衣服时她的感动和眼泪,说他情人节抱着九十九朵玫瑰在罗昕美的宿舍楼下站了一下午,却遇到她挽着别的男人他的愤怒,说她给他希望又伤害他的残忍,说他从初中开始的对罗昕美的爱恋……
兰辉低沉颤抖的声音传达着他的苦闷和痛苦,他说的事情大部分李果多不知道,她理解兰辉的痛苦,所以只有默默地倾听。可李果多除了倾听也真的帮不了什么。
在李果多的印象中,兰辉很沉稳好学,高中课业紧张,她和兰辉并没有什么交集,那时候考大学并不容易,因为同是考上名牌大学,两人才有一些联系,又因为都在外地,同为老乡自然比别人能熟悉亲近些。兰辉每次来省城都是见罗昕美,但也总会看望李果多,给李果多买大袋的零食水果。在李果多心里,兰辉是同学也是大哥。
“果多,谢谢你。再见。”兰辉说。
“好,再见。”
是的,除了说再见,还能说什么呢。
唉。
“啊,”还没来得及替兰辉哀叹,李果多看到手机上的时间,大叫一声,冲上了二楼画室,十一点前可是得收拾好的。
画室就在一楼书房的正上方,也是一整面的落地玻璃,李果多拉开灰色的大窗帘,屋里立刻亮堂堂的。城市尽收眼底,天气灰蒙蒙的,像是要下雨,不过不影响屋里的光线。比起其他房间,这里是显得很凌乱,地上墙角堆放着绘画的架子,还有用过或没有用过的纸张。
前天送来的四副装裱的画也随意地扔在地上,还有几个大箱子,里面装的都是装裱好的画,每一张都令李果多惊叹不已。看来这真是个艺术家,难怪性格如此古怪,可以理解了。
李果多把这些都收拾整齐,装满了储物间。收拾储物间她看到很齐全工具,那四副装裱好的画放在储物间太可惜了,李果多放在门口易拿的地方,想着等哪天有时间挂到楼下客厅去。
李果多把地面擦干净,打开两扇玻璃透透气。看看时间,还好,没到送货的时间。李果多洗了手准备下楼。经过他卧室的时候,想着有没有需要打扫的,就推开了门。
他的卧室是冷色调,灰色的窗帘,灰白色相间的床单被褥,整洁的感觉不到人的气息,和那个人倒很相称。
李果多刚关上卧室的门,就听到门铃声。李果多迅速下楼,果然是送货的。
李果多招呼着送货工人把几个大箱子搬上二楼的画室。当人家正要打开箱子,李果多果断制止。上次没有经过允许,擅自打开,那位阔先生冷冷的脸,想想李果多都心惊胆寒。这次可不敢了。
李果多洗好了所有的衣服,还有他的床单被褥,晾晒在露台上。真累。第一次洗男人的内裤,李果多觉得很尴尬,但想到自己家政工的身份,也就释然了。
雨看样子是下不来了,要是太阳出来就好了。
太阳最终还是出来了,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