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江扶元是帮了他几次,但此时萧温惊觉,如若江扶元想从背后给他一刀子,这账本恐怕就是除掉他最好的武器。/6?妖+墈\书~蛧′ ,勉^废_粤¢黩·
他将事情同薛康济说了,对方亦是急得不行:“殿下,糊涂啊,皇城司的人怎可轻信,更何况我听说江扶元那人滑得很,既然被他抓到了把柄,当初就该将人除了才是,怎可将他留到今天。”
萧温后悔得很,当初他是动过这个念头,只是对方还了账本又对他示好,他觉得此人还能留有一用,谁知会出现今日的局面。
众人又商量一通,各个愁眉难展。
事关萧温,程守中的事便另当别论了,必要的时候弃卒保车未尝不可。
大理寺对程守中一案相当重视,原以为办起来会困难重重,哪知派人去稍稍一查,账本找到了不说,连人证也一并有了。
这下,程守中数罪并罚,判处下来罪名不会轻。
在大理寺上呈结果前夕,江扶元约了宝鸾戌时在角门见面,说要带她去见个人。
深夜出府,姜宝鸾难免慎重一些,她戴了帷帽,算准时辰抵达。~k?a¢n?s!h.u·h?o^u-.~c`o,m′
角门处,江扶元远远看见她便勾了勾唇。
等人靠近了才道:“大晚上戴个帷帽,也不怕被绊。”
话刚说完,姜宝鸾跨出门槛时脚下便一滑。
宝鸾扭扭脚踝,确定没伤,这才道:“小叔,你就不能盼我点好的。”
他这乌鸦嘴,有时候说话真灵。
江扶元顺势拉上她的手:“你大晚上的带帷帽,可不是得当心些,我不过好意提醒。”
姜宝鸾觉着有几分道理,她不过是出门前习惯这般打扮,正欲抬手将帷帽摘下,却被拦住:“先戴着,等进了马车再摘。”
他说话间,余光瞥向巷子里的几道黑影,将人往自己身边带了带。
马车被他安排在不远处的路口。
一路走去,姜宝鸾才察觉一直充当车夫的钟北今日不知去了哪,进了马车后便问江扶元:“钟北今日不在?”
江扶元坐到车辕上,不动声色地瞥了暗处几眼:“他去处理几个人,很快回来。/齐\盛.暁*税·枉? ¨嶵*新·漳_结-哽*新?哙·”
说着,他一扯缰绳,催动马车。
马车走后,巷内响起打斗声,不久后便小了下去。
几具尸体横七竖八躺在地上,钟北弯腰,检查他们身上可有留下有用信息,一番看下来,这几个来偷袭江扶元的应当都是死士,身上并没有明显代表身份的痕迹。
这与之前仇敌派来的小打小闹不同,钟北立足原地思索片刻后转身,谁想还未他脚下那个没了呼吸的刺客突然暴起,钟北躲闪不及,一枚银针猝不及防刺入他的小腿。
即便立刻补了一剑,但小腿上传来的清晰刺痛还是让钟北心间一沉。
第40章 第 40 章
◎我在哄你啊◎
大理寺的牢狱内, 不论白天黑夜,总是昏暗潮热的。
江扶元买通门前守卫,带着姜宝鸾拾级而下。
顺着台阶一路往里走, 姜宝鸾才知江扶元要带她见什么人, 牢房内的腥臭味异常难闻, 她用手掩住口鼻,触目所及有些心惊肉跳。
及至走到一扇门前,隔着粗木栏,她见到了程庚。
程庚此时蓬头垢面,穿着破破烂烂的囚服,蜷缩于一堆破稻草上,即使听见动静也一动不动,哪里还有半分先前光鲜傲人的模样。
姜宝鸾只是粗粗看了眼, 竟有些不敢认。
他真是程庚吗?
那个光风霁月, 俊秀翩然的少年与眼前这个是同一人?
姜宝鸾知道被下了大狱, 定然是没有好果子吃的,只是看他如今这样子,衣服上还沾着血痕, 恐怕是被用过刑了。
在短暂的惊愕后,姜宝鸾心中涌起一股复杂, 倒不是觉得他可怜,而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伤,为她自己。
就像是读了一首戛然而止的诗一般, 怅惘而又无奈。
程庚听见外头的动静,费力睁开眼。
他嘴唇已经完全龟裂, 手脚更是一点力气都没有, 连续几日的用刑, 让他头一次生出了活着还不如死了好的念头。
他以为萧温会很快想办法将他们父子二人救出去,结果等来等去,萧温连面都没露。
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