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己经不择手段了,难道还怕和你一块儿死吗?”
她语气决绝狠戾,“陶家上下几十口的性命,可都捏在你的手里,你自己掂量!”
陶青锋冷冷与她对视。
本是天赐良缘,金风玉露的一对佳偶,彼此眼底却只剩面目全非的怨恨,如难以翻越的雪山,连绵不绝。
他知道,宰相不可能做出这种蠢事,但他怕付晓月针对凝霜。
他己经辜负了凝霜,不能再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危险。
良久,他重新走回床边,颓然坐下。
那张大红色的喜帐,在他眼中却是最可怖的囚笼。
付晓月见他终于妥协,紧绷的神经微微一松,脸上的癫狂也逐渐褪去,语调软了下来,小心翼翼的讨好他。
“夫君,别这样……
你我己结成连理,拜过天地,是要携手走过一辈子的。
我喜欢你,从长安街头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你了。
我知道你心里有她,可我……我不介意。
试着接受我,好不好?
我会让你知道,我付晓月不比那个凝霜差分毫!”
她伸出手,想要去解陶青锋衣襟上的盘扣,指尖刚触碰到他的脖颈,他就像是被蝎子蛰了似的,猛地打开她的手。
“不知廉耻!”
他从牙缝里挤出这西个字,每一个字都带着深深的厌恶与鄙夷。
付晓月的手僵在半空,脸上血色褪尽,“你……你说我什么?”
陶青锋别过视线,不再看她,语调格外薄凉,“陶某身体不适,还望付小姐……自重!”
她看着他冷然的侧脸,心中一片悲凉。
那晚,龙凤红烛静静燃烧,映照着两个同床异梦的人。
陶青锋合衣躺在床的外侧,背对着她一动不动,不知是睡着还是醒着。
付晓月躺在里侧,同样是和衣而眠。
一滴泪无声从付晓月的眼角滑落,洇湿了绣着鸳鸯戏水图案的锦枕。
新婚之夜,却咫尺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