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晓月见他脸色不对,连忙放软了声调。*萝′拉%t小§(e说?±@ \已§发:ˉ布?`/最|$+新÷¨°章!?节_
“更何况,我也是一片好心,与其让她将来进了门,受尽冷落,郁郁而终,倒不如让她早日断了这份痴心妄想,另寻良人,凭她的样貌,说不定还能寻得一份好姻缘呢!”
陶青锋气得眼前发黑,他指着付晓月,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可知她因你的‘好心’跳井而亡了!”
“什……什么?”付晓月脸上的镇定自若瞬间崩塌,瞳孔骤然紧缩,“那女人死了?”
她只是想让那个凝霜知难而退,趁早断了对陶青锋的痴念,这对她来说也是件好事。
可她从未想过要她的性命啊!
陶青锋看她那惊慌失措的模样,心底的愤怒无处发泄,清寒的眸子泛冷,“你现在满意了?你害死了一条人命,你害死了她!”
付晓月被他那冷如寒冰的目光盯得有些害怕,但骨子里的高傲却让她不肯示弱,扬声道,“是她自己心性脆弱,想不开,与我何干!难道你还要替她报仇吗?”
“锵——”
一声清越的剑鸣。
陶青锋抽出了挂在墙上的佩剑,剑锋首指付晓月的咽喉。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陶青锋,他们原本己缓和关系,他甚至开始叫她闺名,此刻却持剑相向,眼中杀意凛然。\w!z~s+b,o.o*k*.^c¢o_m/
“夫君,你……你真的要杀我?”她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不敢置信道,“为了一个己经死了的女人,你要杀我?”
“陶青锋,你清醒一点,我才是你的妻子,陪你从鬼门关走过一遭的人是我,不是她!”付晓月歇斯底里的喊道。
陶青锋看着眼前这张满含痛楚的脸,与梦中那个声声泣血唤他醒来的人渐渐重合。
手中的剑重逾千斤,却怎么也刺不下去。
情与仇,恩与怨,将他疯狂折磨撕扯。
“噗——”
又是一口鲜血从他口中喷出,溅落在付晓月碧色衣裙上,触目惊心。
“夫君!”付晓月见状,上前想要扶住他。
陶青锋却挥开她的手,身体晃了晃,用剑鞘撑住地面才勉强没有倒下。
他望着她,眼神复杂到了极点,爱恨交织,更多的却是痛楚和自责。
“离我远点,你这个蛇蝎心肠的毒妇!”
他踉跄着离开了房间,只留给她一道决绝的背影。
付晓月跌坐在地上,身旁是她绣了一半的鸳鸯帕。
只可惜,再也无法绣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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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青锋的病本就未愈,凝霜惨死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很快便病入膏肓,日日缠绵病榻。.三?叶-屋? ^更-新?最,全,
这回就连京中最有声望的大夫都说,他命不久矣,劝家人早些准备后事。
付晓月明白,大夫医得好他身上的病,却医不好他心里的病。
陶青锋一心求死,想要去黄泉下找寻凝霜,她如何能拦得住?
但她依旧寸步不离的守在他床前,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陶青锋清醒的时候不多,偶尔睁开眼,看到她憔悴的面容,眼中只有冷漠。
“你回去吧。”他虚弱地开口,声音几不可闻。
付晓月端着药碗的手微微一顿,随即舀起一勺,凑到他唇边,淡声道,“夫君,喝药了。”
他不肯张口,只是深深凝视着她,“你尚且年轻,又有宰相大人做后盾,改嫁也无人敢嫌弃你,何苦守着我这个将死之人。”
付晓月眼圈红透,却倔强地不让泪水落下,抿唇道,“夫君在哪,我便在哪!”
陶青锋闭上了眼,不再看她,也不再说话。
他刚得知凝霜死讯时,怨过她,恨过她。
可到头来,他认为最该恨的人还是他自己。
他不该把对凝霜的悔恨施加到付晓月身上,现在想来,当真懦夫。
他此生无愧父母,无愧天地,却偏偏辜负了两个最爱他的女子。
他欠凝霜的,只能用这条命来还。
但欠付晓月的,今世是还不清了……
夜凉如水,冷月如霜。
陶青锋猛地咳了几声,竟是有了些回光返照的迹象,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不正常的红晕。
他缓缓睁开眼,目光不再那么冰冷,却依旧疏离。
“晓月。”他低低地唤了一声。
付晓月以为自己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