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母叹一口气:“难怪你与他投缘。*晓_说~C¨M^S. ,耕′薪′蕞¨哙`你和他都极好书法,又有这般渊源,自然走得亲近。”
外祖父:“此人我可见过?”
苏溪想了想:“应该见过。在您生辰的时候他来过,叫陆江。不过他不是很爱说话,估计您没什么印象。”
外祖父很快在脑海中过了一遍那日的宾客名单。
他很确定,宾客中没有叫“陆江”的,而且他也没有哪个朋友叫“陆江”。
按照苏溪和老伴的描述,“风姿卓越、气质高贵、耍得一手好剑、写得一手好字”,除了大皇子,没有第二人。
怎么可能呢?大皇子怎么可能是苏溪的外室呢?
而且苏溪也说了,她的外室不是大皇子。
苏溪从腰侧取下一枚玉佩,交给外祖母。
这是一块墨绿色的男子玉佩,正面刻着一个“陆”字,背面是一湾涛涛江水。
外祖父看到玉佩,觉得有种莫明的熟悉感,好像在哪见过,可又想不起来到底在哪见过。
“陆江性子执拗,要是回来发现我不在了,恐怕......”
恐怕会做一些极端的事儿。\微~趣.晓^税, ¢已.发,布~罪*欣/璋`結~
她不过和儿时的玩伴说了两句话,他能气到要和她睡一个屋;
她在柳巷,没有承认他的身份,他直接撂挑子不干活;
她去了趟逍遥馆,他直接把颜爷鞭杀了。
若是她不见了......
苏溪想起他昨晚临走之前的“千叮咛、万嘱咐”,没敢吭声。
“若是他回来问你们,麻烦帮我把这枚玉佩还给他。”
“他看到玉佩,就明白了。”
“另外,还请隐瞒惜儿的去处和......身份。”
外祖父一惊:“他还不知道你是沈惜公子?”
苏溪摇摇头:“不知道。”
外祖父长长叹一口气。
既然外孙女没有告诉陆江她的身份,那就意味着她还留有底线。
没说是个好事,好事啊!
惜儿自小极有主见,懂得趋利避害、懂得在乱世中保全自己。
她决定的事,无人能更改。*兰!兰¢闻-穴- /首+发?
外祖父拍拍苏溪的肩膀:“分开也好,在这个节骨眼上,你和大皇子的人是没有好结果的。”
苏溪含着泪,点头。
*
苏溪带着两个丫鬟回到四合院。
她让丫鬟们把所有的东西清理一遍,只带走她们的私人物品。
苏溪没什么东西,除了少量的衣物,最多的就是书本。
她常年在外漂泊,早已习惯风里来雨里去、轻轻松松走遍大江南北。
杭城郊外的四合院,是她为数不多的固定居所之一。
院子的摆设如常。
老槐树下有一张圆形的石桌,石桌旁有四个石凳;
石桌的西北方向有一张八仙桌,是苏溪她们平日里吃饭的地方;
八仙桌上摆着一壶茶、六个茶杯;
最靠里的角落里有一个圆形的木墩,夏末会在那劈柴。
寒雪收拾房间,夏末收拾厨房和杂货间。
收拾厨房和杂货间相对轻松点,把锅碗瓢盆装进柜子里放好即可。
寒雪从东厢房出来:“小姐,奴婢这边收拾好了。西厢房......”
“我自个收拾。”
苏溪在院子里逛了一圈,确定没什么落下的,提着裙摆走向西厢房。
经过西厢房窗台的时候,一阵风刮过,掀开半掩的竹帘。
苏溪侧头,仿佛看见一个俊美的少年郎坐在窗边的矮几前下棋。
少年郎很专注,右手食指和中指夹着一颗黑子,低头盯着棋盘。
听见苏溪的脚步声,他没有抬头,只是牵了牵嘴角,音色清冷。
“来了?”
苏溪忽地拽紧裙摆,迈向西厢房的左脚像定住似的,走不动了。
再抬眸,房间里哪有陆江的身影?不过是苏溪的幻觉而已。
苏溪的鼻头一阵酸涩,她转身小跑至东厢房拿了两壶桃花酿,又去小厨房拿了一把小铁锹。
夏末从小厨房追出来:“小姐,要奴婢帮忙么?”
“不用了,我一会儿就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