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微微眯眼,冷笑着打断他的话:“下次还有机会,要是寿阳出了事,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此话一出,随从脸色灰败,战战兢兢的道:“但是……但是我们已经提前在马上做了手脚,现在可能已经......可能已经来不及了.......”
镇国公脸色一变,猛然将随从踹翻在地,怒道:“混帐东西,谁让你们在马匹上做手脚的,要是寿阳真的了什么事,我们这些人,陛下一个都不会放过。^兰~兰`文`茓! *首\发¨”
镇国公这一脚下了死手,随从猛地吐出一口鲜血,胸口疼的仿佛要裂开。但这都不算什么,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这次难逃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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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重山丛林茂盛,山势险峻,围猎场三面环崖,更加增加了狩猎的难度。
越是往深处周围越安静,只能听到马蹄踏在雪上的咯吱声,楚蘅芜并没有意识到他们已经来到了围场的边缘。
他们的马背上已经挂了不少猎物,但大多都是兔子雉鸡类的小动物。一刻钟之前,他们在林间撞见了一头矫健的鹿,便追着那头鹿来到这里的。\k*s^w/x.s,w?.`c.o/m~
肖檐箭法很准,只要是出现在他们面前的猎物都可以一箭射穿,唯独在这头鹿身上失手了。
也不知是这头鹿太过矫捷还是什么,总之他拉弓数次,最终都与之擦肩而过。
大雪落在他们身上,猎猎寒风吹的楚蘅芜睁不开眼睛,前一段时间的病还没有好全,冷风的侵袭让她忍不住低声咳了起来。
肖檐猛地勒住缰绳,微微侧头,几乎是贴着她的耳畔问:“殿下病了吗?”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颈侧,楚蘅芜颈侧的皮肤很快染起片片红霞,等到喉咙间那股痒意下去,她方才抬起因为咳嗽而泛红的脸。
她今日盛装打扮了一番,但仔细看还是能看出一丝病态,平添了一缕病美人儿的风韵。她的眼睛很美,眼角处一枚不起眼的小痣像是白玉上的一滴墨,抬眼看他的时候,那滴墨便缓缓移动,吸引着他的注意,让他很难将目光从她脸上移开。
肖檐喉结微动,不知为什么竟觉得有些口渴。
“前几日——”楚蘅芜正要回话,却突然被身下的一阵颠簸打断。~餿.嗖_暁?税?惘? ·首+发·
原本很是温顺的红鬃马不知为什么正不安的往后蹬着自己的马蹄在原地不断地打转,呼吸也变得沉重急促,显得很是暴躁不安。
楚蘅芜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第一反应就是去伸手摸一摸它的鬃毛尝试安抚他,只是还没等她的手碰到鬃毛,红鬃马就发疯一般,向天长啸一声,发疯了一般带着他们向前奔去。
突然的奔跑带起了很大的惯力,楚蘅芜毫无准备,险些被甩下马,好在肖檐眼疾手快,牢牢的禁锢住她的腰,将她按在了自己的怀里。
楚蘅芜脑子被刚刚的震动震成了浆糊,完全不明白好好的一匹马怎么就突然开始发疯。
她太明白他们现在处在怎样危险的情况了,如果红鬃马不能尽快停下,那么他们稍不留神就会被甩出去。
“肖檐...”楚蘅芜声音发抖,不只是害怕,还因为过快的速度令她呼吸都有些困难,只能凭借本能去喊肖檐名字。
快到极致的速度带起本就刺人的寒风,冰雪被风刮到脸上,仿佛割肉的钝刀,痛苦又磨人。
她并不知道,此时此刻她所依靠的人,脸上表情冷静过了头,似乎对这一切早就有预料。
“殿下,抓紧我。”
熟悉的声音在耳畔炸开,楚蘅芜看不到他的神情,害怕的全身都在发抖,唯一能做的就是闭上眼睛,尽量将自己埋进肖檐怀里。
前方不远处就是断崖,肖檐微微眯眼,右手按着楚蘅芜的后颈不让她抬头,在那匹失控的马跌入悬崖的一瞬间,扣着楚蘅芜的腰,带人一起跳了下去。
巨大的失重感袭来,楚蘅芜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脸色煞白。
与她们隔着一段距离的侍卫看到这一幕傻眼了,只觉得一盆凉水从头上浇下,面如土色的喊道:“公主掉下去了!”
“快去禀报陛下!快去禀报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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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场中心,靳重光带着一只活着的兔子从马上跳下,一瞬间就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
他打来的猎物全都死透了,横七竖八的摆在地上,唯有他怀里的那只兔子,乖乖的被他抓在手上,一动不动,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从哪里逮回来的家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