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穿上工作西装,拎着风衣一边往外走,一边问道,“去哪儿接?”
“公安局,法医中心尸检部。·第′一¨墈,书,罔, +首\发.”
白暮晨的风衣穿到一半,定在原地。
洪劲妮送苏冉和程奕军出门,还好摆渡人的装修设计挺人性化,有一条专门方便轮椅通行的路,苏冉自己操控电动轮椅走到了门口。
洪劲妮站定,笑道,“两位商量好后,可以微信我约时间见面!”
“嗯,下次来的时候,我们会统一好诉求的。”
这时,白暮晨穿着风衣飒飒地走出来,朴松灵快步跟在他的身后。
两方人马在门口相遇,白暮晨跟洪劲妮点头示意了一下。
就在白暮晨要上车的时候,苏冉突然激动地喊住他——
“是白医生吗?!”
白暮晨瞬间定住,僵硬地转过身去。
朴松灵也是一脸紧张,因为“白医生”这个词跟“今天好闲”并列为摆渡人里禁用词汇 Top 1。
白暮晨回过头,看向了轮椅上的苏冉。¨墈~书`君* !埂/芯¢嶵_快.
洪劲妮也很意外,一直没什么情绪起伏的苏冉忽地表情激动,眼眶微红。
她操控电动轮椅来到白暮晨的面前,声音颤抖地问。
“白医生,你还记得我吗?”
白暮晨剑眉微蹙,努力搜索脑海中的记忆,他遇见过太多的患者,突然问他,一时半会真有点想不起来。
苏冉咬着嘴唇,笑中带泪,努力提醒,“六年前,102 国道,油罐车……”
白暮晨猛然间想起来什么,惊讶地看向苏冉!
“您忘了,我这条命就是您冒死救的……”
白暮晨:我是一个庸医。
洪劲妮:真是瞬间打脸。
【一些小啰嗦:】
弗里达?卡罗 :
墨西哥知名女画家。
6 岁时患有小儿麻痹症,右腿萎缩让她的一条腿长一条腿短,成为瘸子。
18 岁的弗里达遭遇车祸,她的脊椎被折成三段,颈椎碎裂,右腿有十一处碎裂。一根金属扶手穿进她的腹部,直穿透她的阴部,使她丧失了生育能力。_幻¢想!姬` ?已~发*布-醉?鑫?漳¢节-
手术后,弗里达浑身打满了石膏,躺在床上开始以绘画记录自己和生活与情感。她的一生支离破碎却又色彩斑斓,可她却把痛苦移植到艺术里,成为了伟大的女性艺术家。
25 无常才是常态。
摆渡人门口的匆匆一见,白暮晨和苏冉并没有时间叙旧,简单打了声招呼后,白暮晨就赶往了公安局尸检中心。
洪劲妮看着情绪还未平复的苏冉,便将她邀请到了摆渡人的小花园咖啡角聊天。洪劲妮有点好奇白暮晨的过去,他刚说自己是庸医,下一秒就被打脸,还有最重要的是,她想了解苏冉,想知道她对于婚礼真正的需求。
洪劲妮泡好咖啡,倒了一杯递给苏冉。
苏冉接过咖啡,声音沉沉地,“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洪劲妮曾在一本书上看到过这样一段话,“病后的身体有它自己的叙事冲动。一处伤疤是一个开场白,邀请别人提问:发生了什么?”
洪劲妮坐到苏冉的对面,“苏小姐,我希望你明白,我的发问是因为我想去了解你。”
苏冉略困惑地看向了洪劲妮。
“苏小姐,你知道吗?婚礼其实是这个世界上最私密的一种仪式。因为它的设计要取决于两位新人的真实感受。我一直都觉得,婚礼最美好的地方并不是那些看似很炫酷的高科技,也不是昂贵的排场,多么精致的酒席……而是两个人最私密和最真挚的感情。其中很多小小的细节和物件,在外人看来并没有什么,但是在两位新人看来就充满了意义。”
洪劲妮说着看向苏冉,“我好奇您的过去,是因为我想了解你,我想为你设计出最符合你心意的婚礼!”
苏冉喝了一口咖啡,叹了口气,“我的腿,是因为高速路上的一场车祸。”
苏冉回忆起来,“那一天,我要去外地参加一场比赛,那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机会。我开车行驶在路上,几乎就是一瞬间,一辆油罐车撞了过来!后来才知道是因为那个司机疲劳驾驶,我的车被油罐车几乎撞碎,整个人都被压在车架的缝隙里。周围的路人开始报警叫救护车……你知道我当时在想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