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鸥低头一看,差点笑出声,“扑通”一声跪在了爷爷的棺木前,捏着大腿瞪着周雁南,说:“你自己不做人,别毁我功德!”
周雁南跟她并排跪下,偷偷从桌上捞了一块炸排骨,低声道:“不知道这些祭品是不是公的,不然不能上桌。/我?得.书¢城~ ?埂+辛¨蕞¢筷¢”
周小鸥说:“你这种人,活该入不了族谱。”
周雁南满不在乎:“那太好了,我是不是可以随便改名了,早就想叫龙傲天了。”
周小鸥一边忍着笑一边磕头祭拜。
灵堂里没有孙女的位置,两人跪拜完就出来了。
周雁南从大衣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眼,未读信息不少,但没有一条是李锦书发来的。对话框里最后一条消息是她三个小时前发的。
下飞机后,她给他发了消息报平安:「到了。」
他回了句:「到了就好,好好陪家人吧。」
她又拍了张蓝天的照片发给他,说:「天气真好。」
李锦书没再回复。
周雁南收起手机,朝院子外面走。¨E+Z-暁·说`徃′ ?最?鑫·漳¢节~更+辛′哙?
去年公司经营不善,效益很差,今年很多工作都要推倒重来,现在正是最忙的时候,他压力很大,天天加班,顾不上她也情有可原。
这么一想,她好像说服了自己,但心口还是有些沉闷。
因为她突然意识到,自从他们认识以来,他好像很少主动发信息给她。
爷爷的遗体在家里停了三晚,到了第三天要发丧。这天一早,孝子贤孙们去祖坟山上选了块坟地,大爷作为长子,起前挖了三锹土,忙客们帮着挖坑打穴。
过了午后,遗体送去镇上的火葬场火化了,大爷摔了瓦罐,正式开始出殡。
根据老家传统,大爷披麻戴孝手捧灵盘在前面领头,儿孙和男宾在棺材前,女人在棺材后,一帮人浩浩荡荡往山上走。
周雁南跟在送葬队伍最后头,到了镇口,瞧见路边有卖糖葫芦的,过去买了两串,一边走一边吃。
她想起小的时候,每年过年回老家,爷爷总是买上一些糖葫芦等孩子们回来。?艘^嗖·暁`说^徃¢ ¨埂*欣?最,全`有一回,可能是买少了,分到最后没有她的。
其实周雁南也没当回事,老人家却默默出了门。
那天刮着北风,爷爷在镇上走了半个钟头,终于买到了糖葫芦,回到家递给她,说了句:“快吃吧。”脸上还是那副冷漠的表情。
不过是件无足轻重的小事,周雁南咬着糖葫芦,眼睛莫名有些酸涩。
送葬队伍到了祖坟山上,抬着棺材下了葬,圆鼓鼓堆了一个坟头。
周雁南站在一旁吃完了一支糖葫芦,把手里剩的那支插在了坟边上。
葬礼过后,周雁南和爸妈一道回了市里。父亲在驾驶座开着车,她和母亲坐在后排。狭窄的空间里,一切无处遁形,只能直面彼此的情绪起伏。
父亲感慨爷爷乖僻固执的一生,又聊起奶奶的赡养问题。不管什么话题,聊到半截都能拐到她身上。
父亲说:“你爷爷一直挂念着你的婚姻大事,走之前那几天,还问起你来。问你有对象没有,我说没有。”
周雁南听得心烦,下意识看了眼手机,结果更烦了。
她在老家这三天,李锦书很少跟她聊天,每天多的时候聊三四句,少的时候一两句。
昨天她等回复等得实在煎熬,发了信息给程凯文,问他李锦书这两天在忙什么。
果不其然,程凯文说:“李总这几天事情特别多,天天往餐厅和酸辣粉工厂跑。”
她挑不出毛病来,只能默不作声地郁闷。
爸妈仍在喋喋不休地唠叨。周雁南一声不吭,望着车窗外绵延起伏的海岸线,随手拍了张照片,发了条带定位的朋友圈:「有约酒的吗?」
状态发布后,很快有几个在本地工作的高中同学应约。
周雁南向爸妈解释了几句,说晚上要跟同学聚会,不回家吃了,随后就在云霄路下了车。
她来到餐厅,同学都已经到了,来了四五个人,都是高中时关系比较好的,前男友吴世为像颗老鼠屎混在中间。
周雁南和吴世为高中时是隔壁班同学。大学毕业后,两人都去了北京工作,通过校友群加了微信,来往多了慢慢有了感情,顺其自然走到了一起。
这男人除了个子高没别的优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