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诛杀。禹承父志,却深知堵不如疏的道理,更在多年奔波中积累了丰富的水文地理知识。他身形并不魁梧,甚至有些瘦削,但筋骨坚韧如龙筋,面容被风霜刻满沟壑,一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如同勘破迷雾的星辰。
“臣,禹!领旨!” 禹的声音沙哑而坚定,没有丝毫犹豫。他接过舜帝赐予的、象征着治水全权的玄圭与河图洛书拓片,目光扫过玄都定住的金桥通道与琉璃光结界,深深一躬,随即转身,带着一群同样精悍、视死如归的助手,踏入了那被佛光勉强净化的、依旧汹涌浑浊的洪流之中。
这一去,便是十三载!
禹的足迹,踏遍了洪荒每一处被洪水肆虐的山川泽国。他不再仅仅依靠肉眼与经验,腰间悬挂的河图洛书拓片在玄冥真水的压力下,竟被激发出一层朦胧的水蓝色光晕,其上记载的山川脉络、水势流向变得更加清晰立体,甚至能隐隐预判地脉的薄弱节点与混沌怨念的汇聚点!
“开山!” 禹站在龙门峡口,指着前方被共工撞山余波震得格外脆弱、却又死死堵住黄河东去之路的巨大山梁,声音嘶哑却斩钉截铁。他手持一柄由玄都大法师赐下、以首阳山青铜粗胚打造的神钎,身先士卒,凿向那坚逾精铁的山岩!身后,无数人族勇士在日光、月光道人琉璃清光的加持下,无畏怨念侵蚀,挥动巨锤石斧,号子声震天动地!山石崩裂,烟尘漫天!玄冥黑水找到了宣泄口,如同挣脱囚笼的黑龙,咆哮着冲开龙门,奔流向东!然而,开凿过程中,一缕被河图洛书光晕标记出的、异常浓郁的混沌怨念趁机钻出,化作一头狰狞的九头水怪虚影,扑向禹!千钧一发之际,日光道人掌中日精宝珠射出一道凝练到极致的琉璃清光,如同烧红的利刃,瞬间将水怪虚影洞穿、净化!
“导淮!” 淮水之滨,水道错综如迷宫,淤塞严重,黑水倒灌,瘟疫横行。*9-5+x\i\a`o,s-h-u\o·.¢c-o\m~禹依据河图洛书指引,结合实地勘察,制定出前所未有的复杂疏导网络。他发明了规矩准绳,以精确测量地势高低、水道宽深。月光道人的月华清辉洒落,不仅驱散疫气,更让那些被混沌怨念迷惑、制造险滩暗礁的水族精怪陷入沉眠。禹身先士卒,潜入冰冷刺骨、怨念翻腾的深潭,以神钎凿开淤塞的暗河入口。每一次下潜,都如同在鬼门关前徘徊,玄冥真水的侵蚀让他皮肤龟裂,骨缝生寒,混沌怨念的低语疯狂冲击着他的意志。若非腰间河图洛书拓片散发的水蓝色光晕护住心神,若非日光月光道人的清光时刻净化着水中怨念,他早已化作一具枯骨!
“通济!” 济水泛滥,淹没膏腴之地。禹观星象,察地脉,发现其下游与古黄河故道(禹河)相连处,地脉异常薄弱,混沌怨念在此汇聚,形成巨大漩涡,不断撕扯扩大河道,吞噬两岸。禹果断决定,放弃强行堵塞,转而拓宽、加深、加固此段河道,将其作为主要泄洪通道!此举需调动九州之力,迁移无数部族。阻力如山!有部落首领哭诉祖坟将被淹,有耆老怒斥破坏风水。禹顶住压力,三过家门而不入,妻子女娇临盆在即,他只在门外听到一声婴啼,便含泪咬牙,再次奔赴治水前线!他以河图洛书推演,展示若不疏此道,整个兖州将化为泽国的可怕未来,更以自身十三年栉风沐雨、遍体鳞伤的赤诚,最终说服万民!当拓宽加固的河道成功将狂暴的玄冥黑水导入古河道,奔腾入海,避免了更大的灾难时,无数曾反对的百姓跪在泥泞中,向禹远去的背影叩首。
十三年风霜,十三载血泪!禹的足迹丈量了洪荒,更丈量了人心!他双腿因长期浸泡玄冥真水而布满无法愈合的黑紫色疮疤,形如枯槁,背脊却挺得比任何山峰都要笔直!他腰间那枚河图洛书拓片,在无数次与玄冥真水和混沌怨念的对抗中,已然灵光盎然,水蓝色的脉络与金色的荧光、玄黄的人道气息交融流转,成为他最重要的倚仗。
洪水大势终被导入四海,但四海归墟之地,因承受了太多玄冥真水与混沌怨念,变得极不稳定!归墟旋涡疯狂旋转扩大,散发出恐怖的吸力,拉扯着四海之水,更隐隐有撕裂洪荒水元循环、引动更深层混沌魔灾的迹象!同时,九州的龙脉虽被梳理,却因洪水肆虐和怨念侵蚀而元气大伤,如同失去爪牙的潜龙,亟待重振!
玄都大法师立于东海之滨,望着那如同洪荒巨兽之口般吞噬一切的归墟漩涡,神色凝重:“归墟不稳,四海难安,洪荒水元之根将断!需以至坚至重、蕴含无量功德与人道意志之器,镇压归墟核心海眼,梳理水元,定住乾坤!”
日光、月光二道人亦现出身形,琉璃清光试图抚平旋涡的狂暴,却收效甚微。日光道人沉声道:“此器需能大能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