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月茹迟疑了一瞬,但贾玉瑶理直气壮道:“正是,姓庆的,京城本来就不是你应该待的地方!北疆王殿下也不是你能肖想的人!”
“真欺负人啊……”庆慈低喃,抬手扯出脖颈间那枚带着温热体温的母贝戒指,垂头细细摩挲了两下,忽然抬眸,道,“我与二位打个赌吧?”
“什么赌?”
庆慈慢慢站起身,全身的酒意渐渐汇集到她明亮的眼眸里,她莫名觉得有些眼热,又觉得一股亢奋,她平静瞧着贾玉瑶和刘月茹,一字一字,郑重道:“一年为限!届时若不得北疆王倾心,我自己麻溜滚出京城,不必相送!”
贾玉瑶紧紧抿唇,盯着庆慈的脸,好半天,她干笑一声,不屑道:“什么叫‘得北疆王倾心?’你同王爷过从甚密这么久,王爷心里有你一二也很正常,但这并不妨碍王爷日后娶正妃,懂么?这个赌约的标准很难界定,呵,你倒是会玩花样。?嗖¨艘?小/税\旺¨ ¨已~发`布/醉!歆`蟑\洁\”
庆慈脸色已经冷了下来:“你想如何?”
贾玉瑶死死盯着庆慈,傲声道:“一年时间,不管王爷娶没娶正妃,只要不是你,你就滚出京城!”
“可以!”庆慈懒得再同二人多说一个字,她坐回美人靠,重新依靠在朱漆柱子旁,有气无力道,“二位还是去太后跟前献殷勤吧,庆慈不奉陪了。¨墈~书~屋,晓+税+王^ ¨埂¨鑫.蕞′全¨”
“哼,记住你的话!”贾玉瑶打了胜仗般,昂首挺胸走了。刘月茹扫一眼垂头的庆慈,眼里闪过一丝得色,也跟着走了。
“真讨厌,是谁先倾心的还不知道呢……”庆慈喃喃自语,摩挲了两下脖颈间的母贝戒指,又重新塞回了衣领里。
冰凉的触感激得她浑身一哆嗦,脑子又从刚刚的吵闹里清醒三分——萧静怎么还不过来?她都为了他吵架发誓了……
庆慈有些坐不住了,她扶着柱子再度站起身,走到亭子口,想下去高台看看,谁知还未踏下楼梯第一阶,萧静正拾阶而上,嘴角含笑,仰面看过来。
庆慈看着他的脸,脚步一时顿在原地。
萧静几步走到台阶最上,顺手握住庆慈的手腕,将人带到亭子里。
四面的风吹来,庆慈还在怔怔看着萧静,她还是头一次见萧静的笑意可以维持这样久。?c¨h`a_n~g′k′s¢.+c~o/m_
真是难得。
二人靠得近了,庆慈鼻尖又闻到了萧静身上的淡淡酒味。
“王爷也喝酒了么?”庆慈问。
“也?”萧静还在笑,眉梢一扬,微微弯腰,凑到庆慈面颊嗅了嗅,“你也喝了?难怪……”
难怪什么?庆慈蹙眉,见他还在笑,心中纳闷极了——王爷在笑什么啊?难不成刚刚宴会上他也得了小皇帝的什么赏赐不成?
萧静手劲儿不小,好像庆慈会跑了似的,庆慈微微挣脱两下,才挣脱开,随即埋怨道:“王爷怎么才来?”
萧静看她,意味深长道:“本王看戏看入了迷,忘了。”
“王爷那边的宴席上还有戏可看?”庆慈没听出来他的弦外之音,她晃晃脑袋,又眨眨眼,道,“我们这边连歌舞都没有,还不如天鸿阁和翠香楼热闹。”
萧静朗声笑了起来。
“王爷到底在笑什么?”庆慈瞪他一眼,“不是出宫去玩吗?再晚些,鹊池那边的夜市都要收了!”
萧静哦一声,笑道:“原来你那日问冬至有空没空,便是想邀本王去鹊池?”
庆慈哼了一声:“王爷不愿去就算了。”
“去,怎么不去?”萧静再度牵起她的手,领着人往亭子外走,“燕然备好了马车,在宫外等着,咱们这就去,一定赶得上。”
庆慈点点头,乖巧跟着他下了高台。萧静带她,熟练地拐进一条贴着宫墙的黢黑小径。
两旁建筑高大,这小径十分幽暗,又没有半点灯光可鉴,以至于庆慈眼睛适应了好一会,才从迷迷蒙蒙的浓黑一团中辨认出萧静英挺的侧脸轮廓。
冷风倒是在此处隐匿了。庆慈被萧静火热的手掌牵着,二人安静地走,只能听见脚下踏踏的脚步声。
庆慈安静感受萧静手掌的温度传来,渐渐也觉得自己胸腔再度温热起来,混着四肢百骸的酒意,好像整个人又能飘了起来。
幸好有萧静牵着她,不然她要迈不动腿了,庆慈想。
萧静攥紧她的手,感受到她的乖巧和静默,安抚道:“这条路暗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