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钧攥着那杯茶,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杯中温热的触感,是他此刻唯一能抓住的真实。?s-o·s^o¢x!s!w*.*c·o+m+
他那双深邃如混沌的眸子,如今只映着红云一人的身影,那股子偏执的占有欲,几乎要化作实质的锁链,将她牢牢捆在这高台之上。
“你说的,这是我的破绽。”
他的声音沙哑,带着新生的、不加掩饰的霸道。
“从今往后,你,负责将它补好。”
这哪里是商量,分明就是下达了一道不容置喙的法旨。
红云闻言,心中最后一点凝重也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恶作剧得逞的快意。
她非但不恼,反而笑得愈发灿烂,眉眼弯弯,如月牙初升。
“好说,好说。”
她端起那杯被鸿钧嫌弃的“混沌气水”,在他面前轻轻一晃,然后仰头,一饮而尽。
冰冷、死寂的规则之力顺着喉咙滑入腹中,却被她体内的鸿蒙道韵瞬间同化,连个浪花都没能翻起来。
“道祖选剩下的,我便不客气了。”她放下玉杯,舌尖轻舔唇角,动作带着几分不经意的慵懒与挑衅。
鸿钧的瞳孔骤然一缩,他死死盯着红云,仿佛想从她脸上看出哪怕一丝一毫的勉强或不适。
然而没有。
她就像一个无底的深渊,无论是生机勃勃的悟道茶,还是死寂冰冷的混沌气,到了她那里,都不过是解渴的饮品。¨c¨m/s^x′s′.¢n_e*t~
这种感觉,让鸿蒙那新生的“自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挫败与……烦躁。
他不喜欢她这副云淡风轻、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
他想要看到她为他失措,为他动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把他这个天道化身当成一个无理取闹的晚辈来纵容。
于是,紫霄宫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
红云不说话,鸿钧也不说话。
她若打坐,他便在她对面打坐,只是那目光,灼热得能穿透一切屏障,首首落在她身上。
她若起身想在宫中走动,她刚一动,鸿钧的身影便会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她前方,不言不语,就那么看着她。
那眼神仿佛在说:你要去哪?没有我允许,你哪也去不了。
几天下来,饶是红云道心稳固,也被这“望妻石”般的道祖搞得有些哭笑不得。
“鼎爷,你说他这是什么毛病?”红云无奈,只能在心里跟自己的御用吐槽役交流。
鸿蒙造化鼎里,器灵“鼎爷”懒洋洋的声音响起,带着一股子老油条的腔调:“还能是什么毛病?雏鸟情节呗。他那个‘自我’刚蹦出来,第一眼见的就是你,可不就赖上你了?我看他现在这脑回路,估计跟刚破壳的小鸡崽子差不多,谁对他好,他就跟谁走,只不过他表达‘好感’的方式,比较……嗯,具有洪荒特色。^x-i,n?d\x~s+.¨c_o\m′”
红云嘴角一抽:“你管这叫‘雏鸟情节’?我怎么觉得更像是个偏执的狱卒?”
“害,一个意思。”鼎爷满不在乎地道,“说白了,就是他现在道心不稳,天道本能和新生自我打架呢,抓着你,就像抓着救命稻草,能让他感觉自己还是个‘活物’。丫头,你得治他啊!”
“我治他?”红云挑眉,“怎么治?跟他讲道理,他跟我耍无赖。跟他动家伙,这可是紫霄宫,他的老巢,我讨不到好。”
“谁让你来硬的了?”鼎爷嘿嘿一笑,“对付这种一根筋的,你得顺着毛捋,然后……出其不意,给他来个狠的!”
红云眼波一转,心中顿时有了计较。
这一日,红云一反常态,没有打坐,也没有试图离开,而是兴致勃勃地在道台上摆开了架势。
鸿蒙造化鼎被她取出,鼎爷欢快地嗡鸣一声,化作一人高。
紧接着,一株株先天灵根、一块块混沌神金被她流水般地从混沌珠里掏了出来,堆在旁边,宝光西射,几乎要闪瞎人的眼。
鸿…钧的目光终于从她身上,分了一丝给那些宝物,眉头微蹙,不解其意。
“道祖,”红云笑吟吟地开口,打破了多日来的僵局,“你看,你我二人在此枯坐也甚是无趣。不如,我炼个宝,你也好指点一二,权当解闷了。”
鸿钧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同意,也没有反对,只是默默地坐着,算是默许了。
他倒要看看,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红云也不在意,素手一挥,一团鸿蒙真火投入鼎中,霎时间,紫霄宫内的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