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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琉裳点了灯,看到灯下的两根簪子。_墈`书.屋- ^首!发*
一根是他在街边摊位买下的,一根是他亲手雕刻的,两根对于她有着不同的意义,收到簪子那一刻,她确实心生喜悦,可是。
少女胸口急促起伏了几下,又缓缓归于平静。
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能发火。
倘若慕从嘉一定要这样对她,那这两根簪子,大约也没有重新戴上的必要了。
他不愿意放开她,那她就自己想办法离开。
门外响起一声尖亢琴音,曲琉裳被吓得一抖,忍不住看向木门。
抚琴之人似乎也觉得这一声格外刺耳,停下了拨弄琴弦的动作,久久都没有动静。
曲琉裳默了默,走至窗边,静静望了一会儿窗外的夜色,看着一望无际的天幕,眸中流露出渴望。
她不后悔帮慕从嘉拿回骨头,也不后悔为了摆脱系统背下罪名,但无论之后有何危险,都是她在做出决定时就考虑好的,她做好了承担后果的准备,是去是留也该由她自己决定。
慕从嘉不能越过她本人替她做决定。.k¨a*n′s~h¨u+q+u′n?.¢c,o?m/
屋外响起脚步声。
曲琉裳回神,犹豫一下,转身掀开被子上了床,背着着门闭上眼睛。
似是怕惊扰她,门被轻轻打开,轻轻合上。
脚步声渐近。
带着夜里的寒凉,背后一片阴影笼罩下来,不多时又低下去。
被褥陷下一些,他坐在了床边。
屋内的烛火没来得及灭,寂寂燃烧,而他好似在借着烛火细细瞧她,半晌没有开口。
她闭着眼,看不到他是何表情,却因他的近在咫尺而乱了几分心绪。
思绪飘荡,她想起方才那声刺耳的琴音。
是了,慕从嘉不会抚琴,他的娘亲没来得及教他,若他没有经历父母惨死,如今约莫也能弹出动人琴音,作出栩栩画像,临风窗下,成为一个翩翩君子,温和有礼。
可惜,没有如果。
曲琉裳怔怔想着,忽而有一片浅浅阴影落在脸颊上。
他伸出手,似乎想抚摸她的脸,犹豫片刻,阴影又渐渐移开。~二′八,看?书*旺, \无+错^内~容~
他还是没有碰她。
又是一阵沉默后,他终于低低开口:“裳裳,你醒着却不睁眼,是不愿意再看我一眼,不愿意再同我说一句话了吗?”
少女仍闭着眼。
“我取冰莲时,冰蛟告诉我,冰莲十日不用便会枯萎,失去效果,如今只剩最后几日,你要用它吗?”
“裳裳。”他又唤一声,声音发涩,“从前你对长离很好的,如今这样,是不是讨厌慕从嘉?你若不喜欢慕从嘉,我做回长离好不好?”
曲琉裳忍不住叹出一口气,生出一个想法。
她睁开眼,坐起身,看着他道:“我有一件事想让你答应我。”
慕从嘉没料到她会突然起身,握着面具的手僵了僵,眼里却渐渐有光亮起:“只要你不离开,什么我都答应你。”
“那半朵冰莲给祁旸好吗?”
他眼里的光一瞬黯淡,视线缓缓扫过床尾整齐的罗裙,扫过枕边的簪子,再开口的声音有几分低沉压抑:“我的东西,你都不想要了?”
“你把冰莲给祁旸治腿伤,我陪你喝酒。”
他猛然抬眸看她,似不敢相信,语调上扬,有几分忘乎所以:“当真?”
“当真。你喜欢什么酒,明日你带来,我都陪你喝。”
慕从嘉眨了下眼睛,说不出话,只点头。
没关系,只要她开心,她想把冰莲给谁,想拿冰莲做什么,都可以。章
“等等。”曲琉裳想了想,又叮嘱道,“你明日先把冰莲捣成药交给祁旸吧,你交给他后,我再陪你喝酒。”
“好,我听你的。”他声音微哑,“还有别的要我做的吗?”
“我要休息了。”他也该离开了。
慕从嘉顿了顿:“那你好好休息,明日我将冰莲交给祁旸,再带酒来看你。”
曲琉裳淡淡点头:“好。”
屋内很快恢复寂静。
曲琉裳望着门口的方向,垂下眼眸。
布下结界需要媒介,她醒来不久就发现慕从嘉交给她的那块石头不见了,她猜想那块石头功效神奇,能隐藏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