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这样囚禁她。/x?i`n_k′a!n-s′h!u?w,u..*c^o,m_
曲琉裳闭了闭眼,解开他的外衣,开始翻找他随身所带的东西。
她小心翻了翻,没有找到用来布结界的媒介,只找到了一瓶伤药和两段发旧的布条。
伤药,是他盼着某时某刻她会愿意帮他上药;布条,是她曾经撕下自己的裙摆为他缠伤口用的。
这么久了,他一直没丢,反而随身携带,布条褪色严重,几乎已看不出本来的颜色,她难以想象他究竟在手心摩挲了多少次。
少女怔了怔,忽而无奈地笑了,将东西塞回,替他重新穿好外衣,轻轻说道:“下次不许再这样了。”
这次,她就先原谅他了。
有些事情她一定要做,待她找书仪问完究竟,她还会回来的。
只愿她离开的这些时日,他能想通一切。
曲琉裳起身,手摸到结界的壁,开始一处处试探媒介被藏在了何处。
倘若东西不在他身上,那便只能是在结界附近的某一处了。^暁,税?C,M?S? ?勉\费-越~犊-
身为灵眼,灵力最充沛的一处,便是媒介所在。
月色静静流淌,夜色愈发深。
绕过小半圈结界后,身后响起了脚步声。
少女按在结界上的手颤了颤,她转过身,对上一双微有冷意的眸。
慕从嘉不知何时醒了,脸上那层薄绯淡去。
意识到她在做什么,他迷蒙的眼神清醒了不少。章
他在三步之外停下,抿了下唇,用很克制的声音开口:“这就是你想做的事吗,你只想离开我?”
声音低沉压抑,辨不清情绪。
蓝衣被风扬起,衣角上下翻飞,猎猎作响。
曲琉裳沉默片刻,开口道:“慕从嘉,我说过我要离开的,你不放我离开,我便自己想办法,你的结界再强,也不可能坚不可摧。”
他静静看了一会她,忽而轻笑。
她不懂他在笑什么,看到他一步步走近,少女忍不住后退。
直到后背挨上结界的壁,他终于停下,再开口时的声音温柔了许多:“裳裳,没有用的。~如^蚊^王? ~已?发¨布?最^薪/蟑*洁-布下结界的东西出自神界,下界没有人能打破它,连我也不行,我说过的,这里是绝对安全的地方。”
他紧绷的面色渐渐松缓,努力神情柔和道:“裳裳,今日你陪我喝酒,我很开心,夜深了,我抱你回去休息吧。”
曲琉裳看着他,眼神渐渐变得不可置信。
他说,媒介来自神界,布下的结界无人能打破?
想到那块能隐藏气息的石头,她隐隐觉得他说的是真的,可她没有心思去想他为什么会有神界的东西,满脑子只剩下了“没有人能打破它”。
他好似一字一句都在告诉她,她绝对不可能离开这里。
他伸手想抱她,她下意识躲开,仍是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迟迟没有声音发出。
直至此刻她才知晓他要留下她的心有多么坚决,直至此刻她才生出真实感,她是真的被关在这里了。
她茫然看着他,觉得他的面孔再次变得陌生起来,心里的柔软渐渐消散。
他没有抱到她,伸出的手在虚空中僵了一下,眼眸黯了黯,随即又道:“那我陪你回房间。”
曲琉裳手撑着结界的壁,向右侧退了几步,猛然转身跑向房间。
她上了床,用薄被裹住自己,思绪纷乱如云。
她第一次觉得这样的慕从嘉偏执得有些可怕。
身后的木门发出熟悉的轻响,脚步声在床边停下。
大片阴影笼罩在她身上,她生出抗拒心理,将被子往上又拉了一些,盖住了脸。
屋内没有点灯,朦胧月光透过窗户落在地面上,室内一片寂静。
慕从嘉似是感觉到她的排斥与抗拒,没有坐下,只沉默立在床边看她。
良久,他道:“别离开我,我只有你了。”
声音又轻又低,不知是在对她说,还是在自言自语。
又不知过了多久,阴影移开,木门被轻轻关上。
*
再醒来时,曲琉裳推开门,周围已没有慕从嘉的身影。
她仔细沿着结界又试探了一圈,果然如他所说,结界力量稳固强盛,她甚至找不到媒介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