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原本带着几分醉意的目光,在看到那画舫和女子的瞬间,便骤然凝固了。?x/i?n.k?s·w+.?c?o·m\他手中的酒杯停在半空,眼神直直地望着那名女子,脸上的神情从最初的惊讶,转为难以置信,再到深深的痴迷与怀念,最后竟带上了一丝痛楚。
“纯元……”他喃喃自语,声音低得几乎只有自己能听见,眼中却泛起了一丝水汽。
我的心猛地一沉。果然是她!皇后终究是拿出了这张王牌——以纯元皇后的影子来撼动我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只是,我没想到她会选在这个时候,用这样一种方式。
纯元皇后,是皇上心中永远的白月光,是他此生无法超越的执念。任何与纯元皇后相似的人或物,都能轻易触动他心中最柔软也最脆弱的那根弦。
“皇上?”皇后适时地轻唤了一声,语气带着一丝关切,“皇上可是哪里不舒服?”
皇上这才如梦初醒,猛地回过神,眼中的痴迷尚未完全褪去,他定了定神,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位姑娘的歌声,还有这身段,倒有几分像……像故去的纯元皇后。¨丸,夲?神*栈· +嶵?芯/璋′截-更\薪·快!”
皇后闻言,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得意,面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与伤感:“是吗?臣妾倒是没看出来。若真有几分像姐姐,那也是她的福分了。只是不知这位姑娘是……”
她话音未落,那画舫已停靠在水云间的岸边。船上的女子轻盈地跳下船,走到殿中,对着皇上和皇后盈盈一拜,声音依旧清柔:“臣妾瑛答应,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
瑛答应?我心中冷笑,好一个新封的答应。皇后为了这出戏,怕是早就准备好了。
皇上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她,尤其是她那双眼睛,以及偶尔透过薄纱露出的、与纯元皇后有几分相似的眉形。*0.0\暁`税^旺, .更_鑫+嶵*筷¨“你是瑛答应?何时入宫的?朕怎么从未见过你?”
“回皇上,”那女子低下头,声音越发轻柔,“臣妾是前几日刚入宫的,分在皇后娘娘宫中伺候。”
皇后立刻接口:“是了皇上,臣妾见她生得清秀,又懂些音律,便留在身边了,想着寻个机会让皇上瞧瞧,没想到竟让皇上想起了姐姐,当真是……”她恰到好处地叹了口气,眼中满是“怀念”。
我坐在一旁,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皇上的痴迷,皇后的“贤良”,还有那“瑛答应”刻意模仿的神态举止……这一切都太过刻意了。
突然,我的目光落在那“瑛答应”垂在身侧的手上。那双手纤细白皙,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只是在右手的无名指上,有一个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茧子。
这个茧子……我心中猛地一动,抬眼看向安陵容。
只见安陵容不知何时已经抬起了头,目光紧紧地盯着那“瑛答应”,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嫉妒,有不甘,还有一丝……恐惧?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帕子,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是了!我瞬间明白了!
那右手无名指上的茧子,是长期练习一种特殊的指法留下的,而这种指法,我曾在安陵容练习歌喉时见过!还有她那刻意压低、模仿纯元皇后声线的语调,虽然经过了训练,但某些细微的尾音处理,依旧带着安陵容特有的习惯!
皇后必定是利用了安陵容父亲获罪的把柄,逼她或是诱她答应扮演这个“纯元皇后的影子”。以皇后对纯元皇后的了解,加上芳若姑姑等老人的指点,要将安陵容训练得有七八分相似,并非难事。
安陵容啊安陵容,你终究是走上了这条路。为了家族,为了地位,你连假扮成另一个人这种事,也愿意做了吗?
殿内的气氛因为“瑛答应”的出现而变得微妙起来。皇上的心思显然已完全被她吸引,时不时地与她交谈,询问她的家世、才艺,看向她的目光中充满了失而复得般的欣喜与温柔。
皇后坐在一旁,笑容满面地为两人周旋,时不时地提起一些纯元皇后当年的趣事,引导着皇上的思绪,将那“瑛答应”与他心中的白月光不断重合。
其他嫔妃则是一脸的惊讶与好奇,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唯有安陵容,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低着头,手指几乎要将帕子绞碎。
我安静地坐在皇上身边,仿佛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所触动,眼中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讶”与“感慨”。
“皇上,”我适时地开口,声音温柔,带着一丝恰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