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悟午时就到达南部军,林沈两家都派人接触过他, 但常悟坚持要见到沈凛骁, 才愿意开口。-二`8/墈?书,罔? ′免`沸?粤-犊+
沈凛骁晾了常悟几个时辰, 这才接见的他。
其实元帝手中根本没有什么可以议和的筹码,常悟此番前来, 在南部军眼中就像是一个笑话。起义军和南部军一前一后抵达京都,元帝的四万兵马很难与之抗衡。加上南部军行军, 始终稳扎稳打, 南部上下一心,粮草充足、兵马强壮,元帝如果妄图用一个使者改变战局,几乎是不可能的。
沈凛骁愿意见常悟,除了过往友谊之外,也只有白夕兰。沈凛骁猜想常悟会提到白夕兰,否则他不会非要单独与自己会面。常悟应该是怕流露出有关白夕兰的消息,引起林沈两家忌惮, 还没等见到他提条件, 就被悄无声息的处置了。
沈凛骁做好白夕兰落入元帝之手的最坏打算, 虽然按照过往他对常悟的了解, 常悟应该不至于将一个女子牵扯进这样的事端中。可是谁知道呢?四年物是人非, 常悟投靠元帝,连郭奇都能放弃,难保他不会将白夕兰献给元帝以作筹码。.8^4\k/a·n¨s·h`u\.`c/o*m_
沈凛骁即便心里着急,也必须不动声色,沉得住气。他不能暴露出自己对白夕兰的过分在乎,这毕竟是以公谋私,处理得不好,反而会令白夕兰陷入危险之中。
元帝已是强弩之末,无论如何都难逃一死。沈凛骁并不着急取对方性命,他已经不是四年前那个意气用事的鲁莽少年,面对已定的结局,他有十足的耐心蛰伏等待。
可是,沈凛骁到底是失算了。
元帝根本没打算跟他做交易。
常悟单刀直入,直接开口道:“沈伯父是元帝毒杀的。”
“什么?”即便做了准备,沈凛骁还是因为常悟的话微微蹙起眉头。
沈凛骁得知沈凛骆被陷害后,始终怀疑沈太师之死有内情。在西南起义前,他更怀疑是先皇下的手,后来元帝的可疑性越来越大。但四年过去,曾经参与争斗的世家近乎死绝,沈凛骁没有得到充足的证据,他本以为、自己再也无法查清真相了。
“元帝做的滴水不漏,我没有找到证据,是他亲口承认的。?齐/盛.晓,说\蛧- .冕.废^阅^独¢”常悟看沈凛骁神色还算平静,就知道他已经有所怀疑。
“什么时候?”
“今天早上。”常悟想着,他被派来南部军之前。
沈凛骁隐约察觉事情有些脱离自己的掌控,他紧盯常悟,似乎想看穿他所言真假。“你没有证据,本将要如何信你?”
沈凛骁对常悟的质问合情合理,毕竟元帝是打着议和的旗号派常悟出使的。
元帝如果要议和,就不应该激怒沈凛骁,常悟深知元帝的秘密,除非元帝真的非常信任常悟,否则不可能让常悟担此大任。可观元帝行事作风,根本不是这样的人。
但若说常悟对元帝有怨,故意编造了这样的消息,那也很奇怪。元帝杀了那么多世家,为什么偏偏信了这个对他有二心的常悟,这根本不合理。
沈凛骁觉得,元帝和常悟之间,似乎并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常悟明白沈凛骁在想什么,很可惜都不是。
常悟解释道:“你会信我的。因为元帝根本没想要议和。”
沈凛骁眼神一凌。
“他布好局,已经把整盘棋都下完了。京都有四万守军,他本可以提前带兵撤退、逃离京都。可他却选择坐守宫内,等着你们攻进去。”
常悟嘴角勾起一抹讽笑。“当年害他母妃的世家已经尽数死绝,先皇最在乎的江山也在他计划中全然破碎。他杀了那么多世家,老弱妇孺皆不放过,西南大旱的人患也是他一手促成的。那个疯子,你觉得他会在乎生死吗?”
常悟的说法,意外的有说服力。元帝是个暴君,不折不扣的疯子,但凡他登基后不要那么激进,也不至于落到今日这步田地。
“他想要什么?”沈凛骁神色严肃,声音低冷着。
“我之前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常悟回道。
他曾经以为,元帝想要的只是为母妃报仇、报复先皇,还企图抓住这点来拿捏对方。
可是接触得久了,他才发现,情况或许根本不是这样。元帝对其母的感情,或许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深。元帝报其母的生恩,就像收到别人礼物、自然而然要回一句‘谢谢’那样。
复仇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