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所有人都看好这件事,毕竟王采儿是傻的,王瘸子为了套住这个孙女婿,又是给人娘亲出钱买棺材,又是将人安葬在自家墓地,谁知道呢?若是王瘸子故去,王家的孙女婿起了二心,王采儿一个傻姑娘,难道还能阻止吗?
但婶子却觉得不会,她之前见过薛家的人,觉得薛家人都不错,毕竟愿意接济王瘸子这个穷亲戚这么多年。-n^i?a′o^s/h^u_w/.¢c_o/m¢婶子只是有点难以想象,小时候那个能用二十文租驴车的小少爷,真的入赘王家了。
婶子好心也好奇,正好今天去了县城,看见有家烧饼做得不错,就多买了六个,想送王采儿一个吉利。正巧看看王瘸子家这个赘婿。
婶子老远就看见薛小安和王采儿两人,她向王采儿问好,视线却忍不住往薛小安身上飘。薛小安早就忘记自己幼时见过这个婶子,他不知婶子和王家的关系,颇有些尴尬地有问必答。
婶子越打量,越是能理解村里人说的话。不愧是有钱人家养出的孩子,白净高挑,很是俊俏,她要是王瘸子,有这么个孙女婿,也愿意给他操办父母后事。.咸,鱼\墈!书, ?追.罪.辛^璋-劫?
婶子说了两句闲话,便提篮子去见王瘸子。王瘸子没想到今天村子里会有人来,惊喜感激,之前的不愉快一笔勾销,主动提出让婶子傍晚来吃饭。
婶子知道王瘸子没准备设宴,推脱拒绝,可王瘸子又说杀了鸡,让婶子傍晚来拿两块肉,回去给她小儿子吃。婶子有些动心,便应承了这件事。当然她也不至于到村子里乱宣扬,,王瘸子愿意给她肉,不代表想让村子里的人都来讨吃食,这点人情世故,婶子还是懂的。
婶子走后,王瘸子装扮家里越发的起劲。薛家外头还欠着债,王瘸子不敢敲锣打鼓地设宴,也只有里正,私下向他说过几句祝福的吉利话。
但王瘸子希望村子能将薛小安当做村里人,得到村子的认可,外人讨债的人进村闹事,怎么也该掂量两下。如今婶子能来,至少说明,村子人都是知道王家纳赘婿的,王瘸子又怎会不开心呢。
王瘸子越想越觉得宴席该摆,一边干活一边盘算自己所剩的积蓄,思考着究竟何时才是个好时机。?3~w′w·d~.¨c·o~m·
正午吉时,小翠和伙计也都赶来了。
薛夫人归还了小翠的卖身契,这令小翠感动不已。
小翠主动帮薛家善后,放印子的人收宅气势汹汹,他们见钱眼看,薛家的家具虽然被讨债的搬得七七八八,但还有一些来不及整理的杂物在,他们见了便要拿,根本不给薛小安他们时间搬。
小翠和伙计拼了命地将东西从薛家抢出来,衣物、厨具,甚至是平时不起眼的盆栽,小翠一点都不像给放印子的人留。夫妻俩从薛家里抢回不少的东西,虽然不值几个钱,但杂七杂八都帮薛小安卖了。
除此之外,小翠还去见了薛夫人的几个债主,甭管谁家亲戚,上门就让他们替薛夫人还钱。
“那小贱蹄子将我和我相公的钱都借走了!我不管,你们都是她的亲戚,这钱你们来还!”
“不信?你以为我为什么在这?她欠银子不还,没办法只能将卖身契还给我。但我相公那边她还借了不少,难道你们想赖账么!”
“薛小安?你们还不知道吧?那贱人瞒着我,不知道怎么地买通了县令,让县令改户籍,让薛小安给别人入赘去了。薛小安现在是别家的人,按照律例,薛夫人欠的钱,都跟他无关了。我一小老百姓,难道还能跟县令作对吗?”
“薛小安半个铜板都没有!我就差拔薛家的草来卖了,跟放印子的争了半天,抢了一堆不值钱的盆盆罐罐出来。”
“找薛小安讨债?你要去自己去,别害我。谁知道那女人跟县令怎么说的,听说薛掌柜还世时,经常给县令的那位继夫人送礼,就咱们县、谁人不知县令对这位继夫人如何,我可不敢。”
“之前县令为什么不出手?这我怎么知道,或许是继夫人没来得及说,也可能是涉及临县的布商,闹得厉害,县令没办法,只能公正处理呗。现在咱们这些,都是薛夫人‘自家人’,县令自然就睁只眼闭只眼……总不能赶尽杀绝,逼死薛掌柜独子,县令的名声能好么?”
小翠跟伙计一唱一和,两人装得有模有样,给最近两天上门的债主都演了一遍。
他们为此特意在附近客栈住了两天,蹲坐在薛家大门外,生怕遗漏一人。
他们得将薛小安入赘的事传扬出去,得想办法让这些人别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