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府书房内,烛火将姜少轩的身影拉得极长。¨小/说-宅- ,免*费_阅/读′他正皱眉翻阅着盐场账册,朱笔在纸上勾画出一道道刺目的红痕。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姜少雪连门都未敲便闯了进来。
“哥,我们的县令是什么人?”
姜少轩头也不抬,指尖蘸了蘸砚台里将干的墨:“谢京墨?”
“嗯。”
他笔下不停,“不过是个榜眼罢了,倒是他夫人……”笔尖突然一顿,墨汁在纸上晕开一团黑渍,“是沈将军的掌上明珠。”
“怎么了?”
他这才抬头,目光在妹妹脸上凝住。即使隔着面纱,也能看清那五道指痕。“你的脸——”姜少轩眯起眼,手中毛笔“啪”地搁在砚台上,“摔的?”
姜少雪眼神闪烁,绞着手中帕子:“就是不小心……”
“姜少雪。”姜少轩突然起身,锦袍带起一阵冷风,“现在不是和谢京墨硬碰硬的时候。”他一把扣住妹妹下巴,力道大得让她痛呼出声,“最近给我老实待在府里,哪儿也不准去。”
窗外树影婆娑,映得他面色阴晴不定。如今胶州局势微妙,张家借着盐税步步紧逼,漕运的肥差又捏在谢京墨手里。他苦心经营多年,绝不能毁在这个蠢货手上。
“哥!”姜少雪挣开他的手,眼中含泪。
“啪!”姜少轩一掌拍在案几上,震得茶盏叮当作响:“再敢多嘴,就滚去祠堂跪着!”他眼中寒光乍现,哪里还有半分平日温润公子的模样?
姜少雪吓得一哆嗦,帕子掉在地上:“……是。”
“来人!”姜少轩甩袖坐回太师椅,“送小姐回房,没有我的手令,谁也不许放她出来!”
待脚步声远去,姜少轩闭眼揉了揉眉心:“管家,把今日跟着小姐的人叫来。”
不过半盏茶功夫,两个丫鬟战战兢兢跪在了青石板上。
“说。”姜少轩把玩着手中的和田玉扳指,声音轻得像毒蛇吐信。
丫鬟们抖如筛糠,断断续续将街市冲突道来。当听到“风公子”三字时,玉扳指突然“咔”地裂开一道细纹。
“蠢货!”茶盏擦着丫鬟额角砸在门框上,碎瓷西溅。?s.y!w′x¢s¨.!c!o+m-姜少轩胸口剧烈起伏,袖中手指掐得发白:“滚出去盯着她,再有差池——”未尽之言比任何威胁都令人胆寒。
老管家适时奉上新茶:“少爷息怒,小姐年纪小,被风公子迷了心窍……”
“迷心窍?”
“你怪会替她说好话。”
姜少轩冷笑,茶汤映出他扭曲的倒影,“她若坏我大事……”指尖轻轻划过喉咙,惊得老管家后背一凉。
他非常了解姜少轩,姜少轩可不是外人眼睛里面一副不争不抢的姜家家主的形象,他野心大得很,以前他都敢屈尊于高家高云起的身下,姜家瞬间从当地的二流世家,升至一流世家。他非常了解自家少爷,阴狠毒辣,背后里的毒蛇。
“砰——”
青瓷茶盏在朱漆地砖上炸开,滚烫的茶水溅上绣鞋。姜少雪一把扯烂床帐上的流苏,指甲在雕花床柱上刮出刺耳声响。
“贱人!都是贱人!”她歇斯底里地尖叫,金钗随着剧烈动作滑落在地,“沈蝉衣竟敢让我在风公子面前出丑!”
院中跪着的丫鬟们抖如筛糠,额头紧贴地面。姜少雪突然冲出来,绣鞋狠狠踹向最近两人的腰眼。只听“咚”的一声闷响,两个丫鬟栽倒在碎瓷片上,掌心顿时鲜血淋漓。
“废物!连主子都护不住!”姜少雪揪住一个丫鬟的发髻,强迫她仰起脸。烛光下,那张布满泪痕的脸忽然与沈蝉衣重叠,她瞳孔骤缩,“来人!取我的金剪来!”
“小姐饶命啊!”小丫鬟瘫软在地,额头磕得砰砰作响。
“闭嘴!”姜少雪厉喝,染着丹蔻的指甲掐进丫鬟下巴,“按住她!”
两个粗使婆子立刻上前,铁钳般的手掌将人死死按在妆台上。铜镜里映出剪刀寒光一闪——
“啊——!”
凄厉惨叫划破夜空。鲜血顺着妆台滴落,被划破脸的丫鬟蜷缩在血泊中,指缝间露出翻卷的皮肉。
“滚吧。”姜少雪扔下染血的剪刀,慢条斯理地擦拭指尖,“记住,若我的脸留了疤……”她扫视噤若寒蝉的众人,忽然轻笑,“你们一个都别想全须全尾地出这个院子。})幻}想?3?姬?¤′ {D更3#£新¤]最-¨全′1”
“都给我滚出去!”
——
“公子。”谢元早就等候在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