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
“公子,姜家的事情...”
话到嘴边,却又似被什么堵住,硬生生地咽了回去。.8^4\k/a·n¨s·h`u\.`c/o*m_今晨,天还未亮透,姜家小姐毁容的消息便如长了翅膀一般,迅速传遍了胶州城。他府上负责采买的下人亲眼瞧见,姜家连夜将城中的名医都请了个遍,然而那些名医却都摇着头离开,脸上满是无奈与惋惜。
“姜家?”谢京墨缓缓抬起头来,眼底不经意间闪过一丝寒芒,语气平静却透着不容小觑的威严,“姜家怎么了?”
张亦书只觉喉结滚动,心中忐忑,硬着头皮说道:“听说……姜少雪毁容了,是……是您……”最后几个字,几乎含在嘴里。
“你认为呢?”谢京墨忽然勾起唇角,那笑容看似温和,却让人不寒而栗,并且语气和往常一样,根本听不出任何的区别。
张亦书对上谢京墨的眼睛:“不、不知道。”
谢京墨站起身来,玄色的衣袍在青石地上拖出沙沙的声响,仿佛是命运的低语。他缓步走到张亦书身侧,俯下身去,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你心里想的,没错。”
“!”张亦书瞳孔骤然一缩,难以置信地望向眼前之人。他确实曾猜测此事是公子所为,却万万没想到对方竟如此首白地承认。转念一想,却又觉得合情合理——昨日夫人当街受辱,以公子那护短的性子,又怎会善罢甘休……
不过姜少雪,张亦书也是很少见到这种不长脑子的女人。
谢京墨己踱步至书房门口,负手而立。清晨的阳光洒在他身上,将他的身影拉得修长,投下一道凌厉的剪影。
“余下的事,你知道该怎么做。”
“明白!”
“姜家想必心知肚明。-1¢6·k-a-n.s!h·u_.¨c¢o!m_”
“官道、漕运,皆在我手。他们现在——”谢京墨忽然轻笑出声,那笑声中却透着无尽的嘲讽,“该想着如何赔罪才是。”
张亦书点头,他当然知道。
“待会你不会去姜家吗?顺便把我的话带过去,”谢京墨指尖摩挲着腰间的墨玉玉佩,眼底闪过一丝狠戾,“姜家再敢对我娘子动手,就不会这样的轻易放过他们。”
张亦书点头。
待张亦书退下之后,谢京墨重新落座。窗外传来一阵桂花香,钻进他的鼻腔。
他眉头微微一展,说道:“谢元,去城南买些夫人爱吃的桂花糕来。”
展开谢一递来的密信,目光扫过姜家在朝中的关系网,他忽然低笑出声,那笑声中满是不屑:“区区下州刺史……”信纸在烛火上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在空中,“也配?”
最后一缕灰烬飘落之时,内间传来沈蝉衣朦胧的呓语。谢京墨冷峻的眉眼瞬间柔和下来,仿佛冰雪在暖阳下消融。
等沈蝉衣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并没有在书房里面,而是在寝房里面。
“谢京墨?”
“咦,人呢?”她轻声唤道,嗓音还带着初醒的软糯。
无人应答。
正疑惑间,忽闻屏风后传来潺潺水声。沈蝉衣赤着脚踩在织金地毯上,像只狡黠的猫儿般蹑手蹑脚地靠近。透过雕花屏风的缝隙,只见氤氲水汽中,谢京墨正倚在浴桶里,墨发散在桶沿,露出线条分明的肩背。
她突然起了玩心,学着话本里写的刺客模样,踮起脚尖悄悄逼近。在距离浴桶半步时猛地出手,指尖抵住他后颈要穴,另一只手迅速捂住他的眼睛。;?三t叶o屋?2¢ ?追¤?]最£新e=)章}节?§
“谢京墨!”她故意压低嗓音,“这次可算让我逮着你了。”
谢京墨早就在沈蝉衣醒来下床的时候,就知道了。此刻却配合地僵住身子,声音里恰到好处地带着惊慌:“你是何人?”
“你别管我是谁?”她俯身凑近,樱唇几乎贴上他的耳垂,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颈侧:“当然过来挖你心的人。”
“我的心?”谢京墨轻笑,长睫在她掌心轻颤。
“早就不在我身上了。”
沈蝉衣突然觉得谢京墨有些疯了,他的心怎么会不在他身上。
她一愣,指尖下意识顺着他的胸膛游走:“骗子,你的心不在这里吗?”
“不在!给人了。”他忽然抓住她不安分的手,按在自己心口。
“给谁了?”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微微发颤,指尖无意识地揪紧了谢京墨散落在肩头的湿发。
“自然是给——”
谢京墨突然低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