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温催玉在家用水倒是方便,烛火照亮也不用假手于人,私塾堂远比从前的太傅府小,他自己负责日常洒扫足够了,反正若是累了便停下来,改日有兴致了再继续也行,就他一个人住,脏乱不起来。′求¢书,帮~ +勉/费/阅^黩.
日常所需仅有吃饭成了问题。
虽然可以买柴禾,不至于要自己亲自上山去砍,但人家卖柴禾的也不会贴心到刚好砍成直接塞进灶膛就行的程度,还是需要自己二次加工,此事费体力、还需技巧。
生火对体力要求不高,但也需要技巧。此外,铁锅大灶烧饭,掌握火候可以试着熟能生巧,但确实仍需要体力。
温催玉又体弱,体力不支,还闻不得油烟味,所以从前在现代有抽油烟机和更便利的厨房的情况下,他都不怎么自己做饭,何况是如今。
他不想为难自己,也不想在这不大不小的县城里太过高调、像从前在雁安那样往家里请人做工。,w,z,s^k′b*o.o!k..¨c′o¨m/
毕竟他孤身一人,又没有了朝廷官员的身份作为震慑,若是太露富,反倒不好,请看家护院的都怕要先担心会不会外贼没来、护院自己先动了歪心思。
所以还是低调处事比较好。
温催玉虽日日外食,但吃的不是山珍海味,就普通家常饭菜,素菜居多,还食量不大,花销虽必然比自己做饭要多,但算来还省了柴米油盐的支出。旁人又听闻他是曾在外闯荡、惯来外宿外食的,也就不稀奇他做不来饭、习惯买现成的吃。
而且这崔家私塾的崔先生除了外食之外,就没见在其他地方多花用,一副看似随意实则精打细算、只够把钱用在日常吃喝的寻常模样,最多就是再去药铺买买药材,也没听闻买过什么昂贵的。
总之不怎么引人疑心,没到能引贼惦记的地步。
温催玉挺喜欢这样平平静静的日子。/零~点!看¨书^ *芜,错\内′容?
这日一早,温催玉出门找了个面摊,问摊主能否做长寿面。
摊主点头应下来,又问:“今天是崔先生生辰吗?”
温催玉笑了笑,摇摇头:“不,我生辰是正月初六,今日只是正好想吃长寿面了。”
温催玉生辰在六月初一,所以设定“崔令”这个新身份时,他把日月调换了下,改为了一月初六,崔令的户籍上也是这个日子。
若是只看“崔令”和“正月初六”,哪怕是从前认识温催玉的人,等闲也不会怀疑上是温催玉本尊。若加上看到了相貌,那倒是难免巧合太多、要生疑心。可若是都认出相貌了,即便没有这名字和正好颠倒的生辰,该生的疑心也不会少。
温催玉已经费心选了知荷县这个难以撞见旧日相识之人的地方,其他无关紧要的方面,也就实在懒得精打细算了。
面摊摊主听到温催玉的回答,笑道:“崔先生可实在是个有意思的人!”
温催玉的长寿面吃到一半,刚下了夜值的两个衙役打着哈欠过来了,也要吃面。
两个衙役显然也是常客了,跟面摊摊主之间熟得很,坐下来就聊开了。
“哎,跟你说个好消息。”其中一个衙役对摊主说,“这沿街固定的商贩,接下来五年的税都免了。”
面摊摊主一惊:“真的假的?官爷可别逗我玩,我当真的!”
衙役:“我逗你玩干什么,你等着吧,最迟明儿布告就出来了,朝廷下发的明令,减免赋税,你们这种有固定摊位、要交税的摊贩在免的那部分里,虽然原本就交得不多,但少点是点嘛。你猜为啥减免赋税?”
温催玉微微抬眸。
面摊摊主喜上眉梢:“为啥?朝廷有喜事?”
“嘿,你猜得还挺准!不过这喜事,说起来还挺那啥……反正朝廷肯定当成大喜事办的。”衙役说着压低声音,虽然是很快就要昭告宣扬开来的事,也不算机密,但他们还是习惯压低声音,拿出自己消息灵通的作派来。
“雁安那边没了个大官,当朝太尉知道吗,还是陛下的老师。”
面摊摊主也很给面子:“嚯!太尉我知道啊,去年西华郡那边不是被杀了个贪官郡守吗,好像就是这个太尉干的吧,是个好官啊,怎么就没了?难道是……被人惦记了?”
“这次你可猜错了。”衙役说,“说是前头那个叛贼庄王的余党,要刺杀陛下,这个太尉呢为了救陛下,就没了。”
“唉哟,那是大功劳啊!陛下就是因为追思老师,才减免赋税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