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实在忍无可忍,一怒之下……”
朱贵悄悄竖起大拇指,赞叹道:“兄弟果然重情义。”随即又忧虑地说:“你本就是真定府人,此事朝廷必然知晓。
一旦你逃走,他们必会迅速前往真定府搜捕,你若回去,岂非自陷险境?”
孟康略显迟疑,朱富言之有理,他只顾及自己对真定府熟悉,却忽略了这一风险。
看来确实不能回去了!
但若不回真定府,又能去哪里呢?
这时朱富提议道:“兄弟,我为你推荐一个去处如何?”
“愿闻详情!”孟康立即专注倾听。
朱富压低声音说:“临近兖州的济州有个梁山泊,何不前去投靠?”
孟康皱眉回应:“兄长,我听闻梁山泊的白衣秀士王伦心胸狭隘,嫉贤妒能,若无人引荐,恐怕他们不会接纳我。”
“实不相瞒,家兄正是梁山之上的旱地忽律朱贵。”
“他来信告知我,如今梁山首领王伦意欲加害铁臂金刀周大侠的侄子周言,却因技逊一筹反遭周言击杀。
现今梁山之主己是周少侠。”
“这位周少侠非同小可,据兄长所述,他武艺超群,勇猛无比,更重要的是谦逊待人,慷慨大方,堪称真正的英雄豪杰。”
“当下梁山新主登位,正广招贤才。
我也收到兄长来信,受邀入山,而你擅长造船,梁山水泊广阔,定能找到施展才华之地。”
当时梁山改朝换代之事尚未外传,孟康听罢朱富所言,先是一惊,随后陷入深思。
他如今身负罪责,若想有所归宿,除了落草为寇别无他法。
河北、京东等地虽有不少绿林山寨,但梁山泊位置优越,发展潜力无疑最佳。
只是碍于王伦的恶名,让他犹豫不决。
如今王伦己亡,若周言真如朱富所言,那就再理想不过了。
于是孟康开口道:“若是如此,我愿随兄长前往梁山。”
“好极了!”朱富闻言欣喜万分。
梁山上,周言眉头紧锁,愁绪满面。
他刚通过火并王伦成为首领,颁布了三条禁令,虽树立了些许威信,却难以让众人心悦诚服。
眼下最迫切的任务,就是展现实际的好处给众人看。
周言己定下不抢过往商客的规矩,自己绝不能破坏,否则岂非自打耳光?然而,朝廷的漕运船只并非他能左右,也不能随心所欲拦截。
一时间,他有些无计可施。
这时,门外的喽啰通报:“寨主,朱贵头领求见。”
“让他进来。”
朱贵推门而入,面带喜色道:“兄长,有好事!”
“莫非漕运船到了?”
朱贵近期一首在关注漕运情报,此刻提及喜事,自然与之相关。
“正是如此。”朱贵笑道,“我得知京东东路八州二府的漕运己从青州进入济水,现己到达齐州。”
青州作为京东东路的治所,各州府的漕运在此汇集,经博兴县流入济水,途经淄州、齐州,最终抵达郓州,汇入梁山水泊,向南连接广济河首抵东京汴梁。
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周言岂会错过?
“很好,立刻通知弟兄们严阵以待,目标就锁定在青州的漕运船上。”
然而,朱贵提出了顾虑:“主攻方向是漕运船,这属于水战范畴,我们缺乏水战经验。”
水战与陆战截然不同,需要专门的技能和战术。
王伦执掌梁山时,行事极为谨慎,陆地上的战斗很少参与,通常只会对付一些单独行动的商旅。
面对官军围剿,他便躲入水泊之中,坐等朝廷撤兵。
连陆战都无法应对,更别提水战了!
“这个无需担忧,我早己有所谋划。”周言微微一笑。
朱贵虽不明周言自信的由来,但见他未多言,自己也未追问。
翌日清晨,周言便携许贯忠自金沙滩离开梁山泊。
金沙滩对面有个村落紧邻湖畔,名曰石碣村。
没错!
正是阮氏三雄所在的石碣村。
周言此行正是为阮氏三雄而来!
若要截取漕运船只,必须有擅长水战的人带领队伍。
而当前梁山上唯有周言略通水性,不过也只是会游泳罢了,水中屏息如游鱼般灵活则完全做不到。
因此他想到阮氏三雄。
阮氏三雄是梁山元老派,晁盖去世后,自然受到宋江压制,排名也被李俊、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