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友结束。′r`a?x~s_w_.¢c!o-m,
余磊的爷爷奶奶年纪大了,老人机都不怎么会用,尤其爷爷,老年痴呆,奶奶还要照顾他。
“兄弟,有空再来玩。”
“一定,一定。”
假期剩下的五天,余磊要回家探亲。
这些年,寒暑假余磊都要在外做暑假工赚学费,生活费,大村村在他的脑海里,还是小时候的味道。
五年了。
家很破旧,“熟悉”,“陌生”,“寂静”。
“奶奶,爷爷。”余磊喊了两声,“磊,回来了。”没有回应。
奇怪,人都出去了?
余磊有钥匙,右手一拧。
一开门。
屋里弥漫着一股霉味,家具上蒙着薄薄的一层灰,墙角结了蜘蛛网,小强在家里爬来爬去的。
吓了余磊一跳,小时候,他最怕这玩意了,老往被窝里钻。
屋子里空荡荡的。
“爷爷,奶奶。”余磊从大厅,换到卧室,甚至门外厨房。
人呢?
“是磊儿啊。”余磊一转身,“抖抖抖”,邻居张奶奶颤颤巍巍地走过来,拉着余磊的手,哀伤得很。
“张奶奶?”这是隔壁几十年的邻居,平时总是给他们家送一些东西,有时候包了粽子啥的,也都送一些来。/微/趣·小?说+网* !首/发-
“你爷爷去世了。”
“啥时候的事?”
“年初吧,他摔断了腿脚,不久就有了。”
余磊这才想起来,为啥爷爷的手机打不通,奶奶眼花,老人机都不怎么会用。
“那我奶奶?”
“你奶奶年纪大了,又没个子女在身边照应,社区就把她送到村头养老院去了。”
张奶奶告诉余磊,她呀,还老是念叨着你呢,可是家里的电话簿不见了,联系不上你。
余磊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耳边炸开。
村头养老院。
“谢了,张奶奶。”
“不客气,慢点。有什么需要的,跟奶奶说。”
余磊放下行李,拎着小包,一路朝着村头狂奔,村道旁那座蓝棚,白墙的猪舍映入眼帘。
“抄近道。”
余磊一头窜进猪舍里。
曾经,这里满是猪的哼唧声和刺鼻气味,如今却一片死寂。
猪舍的铁门半掩着,锈迹斑斑,仿佛轻轻一推就会轰然倒下。
透过门缝,能看到里面杂草丛生,猪槽歪倒在角落,布满了厚厚的灰尘。
“玛德,这草丛把台阶都覆盖住了。`1′4~k¢a·n¨s~h!u!.,n+e!t·”余磊脚踩空,一歪,整个人失去重心,双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
为了学费,生活费,他没办法。
生活的重担全压在他一个人身上,余磊想毕业后赚了大钱,买辆车子带着爷爷奶奶兜兜转转。
然而,一记暴击,压在他的太阳穴上,很疼、很疼。而奶奶被送去养老院的消息,更让他满心愧疚。
余磊在跟时间赛跑,但是,人是无力的,麻绳专挑细处短,厄运专挑苦命人。
奔波,变故,奔波,变故。
来来回回,反反复复的折腾。
余磊踉踉跄跄的跑到养老院,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他看到了奶奶。
当看到奶奶那瘦小的身影坐在窗边,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时,余磊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夺眶而出。
“奶奶。”
奶奶缓缓转过头,浑浊的双眼先是闪过一丝迷茫,随后绽放出惊喜的光:“你是谁啊。”
“是我,磊儿啊。”
余磊紧紧握住奶奶的手,却发现胳膊上的淤青。
“是我啊,不记得了吗?”
这时,一个护工模样的女人走了进来,不耐烦地说道:“刘秀英,一会有敬老活动。”
嫌弃,肮脏写在脸上。
“参加你麻痹。”余磊忍不住了,揪住护工的衣领,大声呵斥,“她胳膊上的青淤,怎么回事?”
“清淤,我…我不清楚。”
“你不清楚。”余磊声音提高几个分贝,“她还有孙子,你以为孤寡老人呢?让你随便凌辱?”
“我们是正规机构。”护工不甘示弱,“要么你投诉,要么你领回去。”
“正规机构?”
余磊更岔气了,“我奶奶出事,我打断你的腿,让你一辈子坐轮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