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捡回昨晚的记忆。?w_a~n,b!e?n`g_o^.?c/o~m*
竟当真这么睡了一晚,苏及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昨晚脑子是不是冻坏了……
“醒了?”他这一动,陆英也醒了,放开苏及坐起身。
苏及也缓慢坐起来,不动声色觑着陆英,见他面色如常,也并未提及昨夜之事,脸上的热意方才退下几分。
正想着是否要道谢,牢房外边传来动静。
一名官差开了锁,朝两人道:“你们俩,可以出去了。”
看来苏刑已经查清神女像杀人一事了。
苏及心中大石落下,倒是比他预想的快。
苏及道了谢,拉着陆英出了牢房。
出了府衙是条长街,眼下时辰尚早,往来行人不多,街上有摊贩叫卖。
两人从昨夜开始就没进食,苏及买了两个馒头,将其中一个递给陆英:“陆大人先将就着垫垫肚子。”
陆英自然接过:“不将就,这馒头比馕饼可好多了。!萝~拉?暁·税- `勉!沸\岳+独.”
苏及想起了,行军途中都会预备馕饼,几天后外皮会发干,硬得足以砸碎核桃,可却比寻常食物保存的时间更久。为抵御饥饿,士兵们会携带十来张馕饼上路,途中饿了便就着水吃,陆英怕是也吃了不少。
陆英馒头吃得优雅,速度却十分快,转眼就吃完:“二公子觉得赵金山是何人所杀?”
苏及咽下馒头,摇摇头,他也没头绪:“需得查清赵金山与哪些人有旧怨,这事查起来需得费些功夫。”
随即他眼珠子一转,想到什么,勾起嘴角:“怕是我那堂兄也正头疼,不如我们省省力气,且等着他的消息。”
说罢,两人沿着长街往家走,他们一夜没回,也不知道家里怎么样了。
......
回到苏府,苏及先一步推门而入。
“小心!”
腰被揽住,苏及被扯得身影一顿。′n.y\d·x~s¢w?.~c-o/m~就这么一瞬,一把铁锤自空中落下,堪堪擦过鼻尖,“铛”一声落到地上。
“……”
若是再进一分,这一锤便是要砸在他脑袋上了。
没想到他有一日竟差点横死在家中。
苏及瞪着眼,好半天缓过神来,随即朝房中怒吼道:“苏、三、姐!”
“回来了?”声音在左侧悠悠响起,陆英将门合上,露出门后的苏三姐。
只见苏三姐坐在门后的石阶上,怀中抱着一把足有她胳膊粗的长刀,眼下青黑,连连打着呵欠。
“……”
苏及额角跳了跳:“你这是干什么?”
“防贼。”
“贼在哪里?”
“不知道,这世上这么多贼,谁知道什么时候来。”
“……”
苏及蹲下身与苏三姐平视:“你是觉得我们不在家,家中就会进贼?”
苏三姐黑圆的眼珠闪了闪,与面上那无所畏惧的姿态相反,苏及在她眼里看到了其他东西。
是害怕。
因为害怕,竟一个人在门口守了一夜。
苏及一时有气也发不出来:“没有贼会来。”
苏三姐缓缓开口:“我爹娘走前让我看家,我那日出门找吃的,回家便发现家中东西都被偷光了,我没有看住家,爹娘和弟弟就没有再回来。”
“你爹娘回不回来跟你看没看住家没关系。”苏及叹息一声,将她怀里的刀抽走,“不用你看家,这宅子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偷了就偷了,咱们家有的是钱,偷了这个再建一个,总不至于再让你无家可归。”
苏三姐嗫嚅几声,好半晌,轻声道:“好。”
苏及站起来,掂了掂手里的刀,还怪沉。他撵着苏三姐回屋睡觉,自己昨夜噩梦连连,此时也困倦得很,只想回屋补个觉。
苏三姐却又折回来,吞吞吐吐道:“还不能睡。”
苏及蹲下脚步:“怎的?”
“我在你屋里还放了些暗器。”
“……”苏及看着小孩儿,忍住脾气道,“无妨,拆了便是。”
苏三姐绞着衣角,好半天道:“东西有些多,门沿上放了铜炉,地方撒了弹珠,凳子上放了排针,茶壶里有老鼠药,枕头下有钢刀……被褥里好像也有东西,其他的我记不太清了。”
苏及瞌睡醒了一大半。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