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说说这一年的流水情况。?g`o?u\g!o¨u/k.a·n?s¨h?u~.`c_o?m^”
“是,”那人躬身作揖,看起来很是和气,但秦栀明白,都是假的。
果然,他自去年年中起开始说,从膳食种类,到产地价钱,再到挑选货商,最后罗里吧嗦讲到年收成和降雨干旱,讲了一刻钟还没说到点子上,秦栀也不着急,喝着茶任由他随意发挥。
说到半个时辰后,他才有些沉不住气,咳嗽着偷瞟秦栀的脸色,还跟其他管事对眼神。
“少夫人,还要说吗?”
“怎么,说够了,说烦了?”
“小的不敢。”
秦栀将茶盏狠狠搁在案上,茶汤四溢,众人俱是屏了呼吸,不知她待作何手段。
但不论如何,来之前康大管事便说了,这公府谁说话算数,谁想来抖威风,自己个儿掂量清楚了,这话一出,大家都知道该怎么办了。′w¨o!d^e?b~o-o!k/s_._c_o/m*
“我看你不是不敢,是太敢了!”
那人慌了神,下意识便去看康大管事,岂料康大管事抬着头,全然不理会他作何解释,便忙垂首弓腰,态度谦和了些回道:“请少夫人示下。”
“据我了解,你从有安国公府开始便在这儿做事,距今十余年是有了,这么多年过去,你占着膳食供应的肥缺,平素里捞点无伤大雅的油水便也罢了,却连自己本职都没做好。
知道的是你来给我回禀事务,不知道的还当你给我送话本子来看呢,两大箱笼,写得都是你嘴里这些敷衍了事的混账话吗?”秦栀将供应处研究透了,故而从容有度。
“一个菜蔬类采购,三两句能说清,你非得从源头更换,如何艰辛,如何定价讲价,胡乱的回禀,不过是前头那位贪了些,收了人家老农的菜转头三倍卖给公府,你说的是什么?
难不成这天是干旱还是雨涝,我都得听上一耳吗?
另一个是府中果子供应,你说萌萌爱吃五味斋的东西,所以将八珍阁给换了,可我怎么听说,五味斋掌柜跟你小舅子走的特别近,上个月还送了他一处住宅呢?
我愿意信你,你却不怎么实诚,非得豁出去脸皮在我面前撑本事,当我是好糊弄的小娘子,什么浑话都敢说了吗?!”
话音刚落,众人脸上已有敬畏之色。*咸¢鱼_看^书¨ !哽·薪`醉_哙+
但康大管事在,谁也不敢随便发言,尤其是被戳中下怀的这位,必然咬死不能认了。
他扑通跪下,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叩头,说自己冤枉,闹哄哄的让主家下不来台。
但秦栀可不吃这一套,往外头使了个眼色,两个身形彪健的护卫提步走来,进门后二话不说,一人一只手,将尚在惊愕的那人倒脱了出去,下台阶时拖掉了两只鞋,众人这才知事情严重。
已然不是少夫人单枪匹马逞能的问题了,方才那两位,正是世子爷的贴身户外,分别叫贺荀,许安,那俩人手段可是了得的。
不过片刻,后院传出杀猪似的惨叫。
厅中一片静寂。
秦栀擦了擦手,将染有茶渍的帕子搁在案上,眸光轻轻一掠,便是康大管事也变了脸,胸有成竹的笃定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恭敬温顺。
秦栀知道,这步棋走的极对。
有些人便是如此,敬酒不吃吃罚酒,膳食供应这位,自然不是随便选的,那是她问过沈厌,知道他是康大管事亲戚后,特意拿来杀鸡儆猴的利器。
“或是今日同我禀报各处情况,或是将这院里的箱笼拿回去重新规整一番,五日后再重新到昭雪堂与我回禀,管事和嬷嬷以及各位女使自行斟酌。
给你们五息考虑时间,五息过后,我便没那么好耐心了。”
她笑的温温柔柔,说话时嘴角上扬,但眼神却是不容置喙的坚定。
众人纷纷拱手揖礼,不多时便赶忙跑回去叫人,将好容易搬来的箱笼,原封不动搬了回去。
第40章
贺荀和许安话不多,但办事利落,五十闷棍还未打完,膳食供应那位管事便彻底没了叫声,四肢摊开趴在青砖上,气息微弱的哼了下,昏死过去。
庭中立着观杖的奴仆,俱吓破了胆,一面不敢看,一面又忍不住偷看,甫一看到那位被打的血肉模糊的后臀,顿觉魂儿都没了。
比起康大管事和蒋嬷嬷的隐晦威胁,眼前这两位堪称阎王,管事分明已经昏死,闷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