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启天眼。

刹那间，整个世界的色彩，在他眼中都发生了变化。

他“看”到，空气中，残留着一丝丝若有若无的，阴冷、晦涩的黑色气息。这股气息，与噬魂殿那种霸道、吞噬的邪气截然不同，它更像是一种古老的、源于血脉与土地的……诅咒。

这诅咒，如同无形的藤蔓，缠绕在展厅的每一个角落，并有几缕微弱的丝线，连接着外面那些昏迷的安保人员，不断抽取着他们的生机。

“有点意思。”张凡心中暗道，“不是噬魂殿的手笔。这手法，更像是某种……祭祀类的邪术。”

他缓缓睁开眼，那名中年专家见他神神叨叨地站了一会儿就完事了，脸上的不屑更浓了。

“怎么样，张顾问？看出什么风水问题了吗？”他阴阳怪气地说道。

张凡瞥了他一眼，忽然笑了。

“风水没问题。不过，你昨晚倒是走了桃花运。”

中年专家一愣：“你……胡说什么？”

“昨晚十一点二十三分，你在办公室，和新来的实习生小王，讨论了一段关于‘人体艺术’的学术问题。她还夸你，宝刀未老。”张凡慢悠悠地说道，“我说的，对吗？”

中年专家的脸，“唰”的一下，从白变红，又从红变青，最后变成了猪肝色。他指着张凡，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像是见了鬼一样。

这件事，天知地知，他知，小王知。这个年轻人，是怎么知道的？！

旁边的李卫国强忍着笑，对这位“顾问”神鬼莫测的手段，又有了新的认识。这哪是破案，这简首是降维打击，首接看人生剧本了。

张凡不再理会那石化的专家，对李卫国说道：“东西己经不在国内了。”

“什么？！”李卫国大吃一惊，“这么快？”

“对方是有备而来，得手后立刻就通过特殊渠道转移了。”张凡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墙壁，望向遥远的东方，“方向，是东边。准备一下吧，我们要出趟国了。”

他顿了顿，补充道：“另外，通知医院，用雄黄、朱砂、艾草，熏蒸那几个保安的病房，一天三次。可以暂时吊住他们的命。”

说完，他双手插兜，悠闲地，朝着博物馆外走去。

只留下李卫国和一众神机司的干员，呆立当场，满脸的不可思议。

前后不到十分钟。

没有勘察，没有推理。

只是站了一会儿，便断定了窃贼的去向，还顺便给出了救人的方子？

这是破案，还是算命？

“还愣着干什么！”李卫国最先反应过来，对着手下低吼道，“立刻联系总部，核实东向离境的所有航班和货轮！准备专机！另外，马上按顾问说的去办！”

“是！”

众人轰然应诺，用一种看神仙般的眼神，望着张凡离去的背影。

这位顾问，到底是个什么怪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