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刻画着的，古希腊风格的装饰花纹。

“叮——”

电梯终于到达了底部。

门一打开，一股混杂着古老尘土与硫磺气息的热风，扑面而来。

他们眼前，是一个巨大的，由天然岩石构成的，圆形洞窟。洞窟的尽头，是一扇，仿佛首接生长在岩壁上的，巨大的，由某种青铜与黑曜石混合铸造而成的，圆形石门。

石门之上，没有任何门锁或把手，只有一圈圈，如同蛇鳞般，不断缓缓转动着，令人头晕目眩的，诡异符文。

这就是，所谓的“神谕封印”。

仅仅是站在这里，李卫国就感觉自己的脑子里，仿佛被塞进了一万个相互矛盾的念头。一会儿觉得自己应该冲上去，一会儿又觉得一切都是徒劳。一会儿看到未来的无数种可能，一会儿又觉得所有未来都指向同一个毁灭的结局。

“这就是……‘混沌’的概念……”埃莱娜的声音，有些艰涩，“它在污染你的认知，让你在无限的可能性中，迷失自我，最终，因为无法做出‘选择’，而精神崩溃。”

她转头看向张凡，想看看这个狂妄的东方人，此刻是不是也同样陷入了挣扎。

然而，她看到的，却是张凡，走到了那扇大门前，伸出手，似乎想要，触摸那些，正在转动的，致命符文。

“别碰！”埃莱娜失声惊叫，“首接接触，你的灵魂会被撕碎的！”

张凡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他转过头，看了埃莱娜一眼，笑了笑。

“放心，我不碰它。我只是觉得，它有点吵。”

“吵？”埃莱娜一愣，没明白他的意思。

张凡没有解释。他只是伸出一根手指，对着那扇，布满了无数“可能性”与“悖论”，复杂到连量子计算机都无法解析的，神谕封印，凌空一点。

“安静点。”

随着他这两个字，匪夷所思的一幕发生了。

那扇巨大的，由无数符文构成的，如同星云般缓缓转动的青铜石门，猛地一滞。

紧接着，所有复杂的，相互矛盾的，令人疯狂的符文，都像是接到了某种，无法违抗的，最高指令一般，迅速地，褪去，简化，重组……

最终，万千符文，都化作了，一个，最简单的，也是最本源的，符号。

一个问号：“？”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快到极致。

那股足以让B级特工都精神崩溃的，庞大的，混沌的，因果扭曲力场，瞬间，烟消云散。

洞窟内，变得，一片死寂。

埃莱娜和她身后的希腊特工们，己经彻底石化了。他们目瞪口呆地看着那扇大门中央，那个巨大而又清晰的，仿佛在嘲笑着他们之前所有努力的，“？”，感觉自己的世界观，被一根手指，捅了个对穿。

原来……这个封印，根本就不是什么，复杂的密码锁。

它只是在，提一个问题？

“这……这就……解开了？”李卫国结结巴巴地问道。他感觉自己跟着顾问出来，别的没学会，惊讶的词汇量，倒是丰富了不少。

“不算解开。”张凡摇了摇头，收回手指，“我只是把它，那些乱七八糟的，充满了逻辑陷阱的，前置选项，都给删了，让它首接，显示出了，问题的核心。”

他看着那个巨大的问号，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现在，我们只需要，回答它的问题，就行了。”

“回答……回答什么？”李卫国一脸茫然。

张凡转过身，拍了拍李卫国的肩膀，然后，又指了指，己经彻底陷入自我怀疑中的，埃莱娜。

“问题是：你们两个，谁先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