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嫣喉咙发紧,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薪/丸` . ?榊`栈- ¨哽·欣?嶵^快?
“我……”
妇人看出宁嫣的不对劲,立刻明白了:“是不是跟家里人闹别扭了,一个人赌气跑出来的?”
“没关系,天下当爹娘的都一样,哪会真的生你的气,你回去跟他们认个错就好了,哪有什么隔夜仇。”
宁嫣红了眼圈,眼泪大颗大颗地滴在碗里。
她没想到自己做了许久的梦却在这样一个突然的时刻实现了。
她彻底摆脱了沈家,脱离了沈继的掌控。
她彻底自由了,往后的日子该为自己而活,可是她却突然没有了方向,心里空了一块。
没有人在家里等着她,没有人会关心她吃得好不好穿得暖不暖,更没有人会苦口婆心地劝她为她着想。
“娘,娘……着,着火了!”
屋外突然燃起了熊熊大火,火势迅猛,立刻吞噬了整间房子,浓烟冲天而上,灼热的气浪排山倒海地扑来,很快屋里便成了一片火海。_鑫¨完?本/鰰.栈^ ¨免*肺-跃·独\
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烧了整整一夜,直到第二日才逐渐熄灭,只留下一堆炭灰。
整间房子没有留下任何一件完好的物件,人也不知所踪,怕是早已成了灰烬。
村里的人围着一地的残垣断壁,面色凝重。
“怎么突然就烧起来了?”
“真是奇怪。”
“可怜这母女俩了。”
“好像都没逃出来。”
沈继来时,只看到烧成灰烬的废墟。
陆佳宁跟在他身后,看见这一幕,忍不住惊呼一声,直往沈继怀里躲。
“宁嫣真的在这里……”
陆佳宁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不妥,连忙改口:“不会的,她吉人天相,一定没事的,这里都烧成灰了,说不定她早就逃出去了。”
沈勋跟在沈继身后,也不忍去看。_零/点,墈·书+ `埂^薪_最\哙^
沈继一言不发,推开陆佳宁,走进了那片废墟。
他跪在地上,在废墟中翻找着,屋里的一切早已被焚毁,根本找不出一件完整的物件,可他不信,试图找到哪怕一点证明宁嫣还活着的证据。
宁嫣怎么可能就这么死了。
她虽然软弱,但是极为坚韧之人,宁愿与他同归于尽也不可能就这么轻贱自己的性命,只要有一点机会,她一定会自救的。
沈勋见状,也顾不得脏乱,冲进了废墟,跟着沈继一起翻找。
陆佳宁在背后看着这两人,眼里全是冷漠,没有一点方才的惊慌和惋惜。
她没有去阻拦,因为她知道,沈继什么都找不到。
她还会让他确信,宁嫣确实已经死了,并且连尸首都已经成了焦炭。
沈继摸到了一只耳坠,忽地猛然一震。
虽然已经被烧得变了形状,但他认得出来,那是他前些日子送给她的,因为有了此前宁嫣将他送的首饰转赠他人的先例,所以他特意吓唬宁嫣,逼着她戴上。
沈继回忆起来,才发现原来那一日宁嫣掉下悬崖时戴的也是这一对耳坠。
陆佳宁上前来,看清了沈继手里的东西,惊讶道:“这不是宁嫣那日戴的……”
“难道她真的……”
陆佳宁捂着嘴,一副悲痛的神情,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沈勋看过来,从沈继的表情来看,已经不必再问,那必然是宁嫣的东西。
他长叹一口气,心里也跟着沉了下去。
烧成这样,又没人看见这屋里有人逃出来,还活着的几率几乎没有。
他虽然也不愿承认,但事实就摆在眼前。
沈勋也不由得道:“大嫂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会……”
宁嫣好好的一个人,嫁进沈家不到一年,却以这样的方式结束了短暂的一生。
真是世事无常。
“二哥,宁家那边……”
他们悲痛,想必失去爱女的宁家二老更加悲痛,他们又该如何跟他们交代。
沈继脸色惨白,双目赤红,紧紧握着那只耳坠,恨不得将其揉进骨血里,从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
疼痛蔓延在身体里的每一寸,压抑和痛苦铺天盖地地压向他,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胸口的钝痛,他的心犹如干涸的湖泊,没有波澜,只剩无尽的死寂与空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