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婶,都是我应该做的,再有什么困难,你跟我说。+6\k.a!n?s¨h\u,._c¢o/m+”
“民妇已经知足了。”说着,李婶又抹了抹眼泪。
囡囡也仰着小脸望着袁妁念脆生生地说着:“囡囡也要像袁姐姐一样,长大了要成个大英雄!”
“好,我们囡囡也要当大英雄。”袁妁念笑眯眯地捏了捏囡囡圆乎乎的脸。
送完了李家,云呈烨又默默地跟在袁妁念马车后面去了另外几家,皆是战死沙场的士兵家,每一家条件看着都很艰苦。
都是穿着旧旧的衣衫,老人孩子挤在一间破旧的泥土屋里,抹着眼泪收下袁妁念带来的包袱和抚恤金,又感恩戴德地送走袁妁念。
云呈烨低头看看自己一身价值千金的衣衫和配饰,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一上午的时间就在一家又一家的路上度过了,袁妁念算了算时间,云呈烨跟了那么久,也该让他跟上了。嘱咐着马车又走回了闹市区,找了个街角刚转弯处便停了下来。
云呈烨一路也跟着到了街角,一拐弯迎头差点撞上袁妁念。~嗖~艘*小?税,枉? ·首\发+
“嗨。”早已等候在那里的袁妁念细声慢语地开口。
不知何时,马车已经离开了。
许是因为今天行程特殊,袁妁念没有穿平日里招牌的红色衣衫,而是换了件素白色的,隐去了些许凌厉感,而多了份柔和的淡雅。
“你在等我?”
袁妁念并没有回答云呈烨的问题,而是指了指前面一家街边面铺:“我饿了,一起吃碗面吧?”
放在往常,云呈烨是抵死也不会去那么不上档次的街边摊吃饭的,若是让别人知道堂堂云业国世子爷沦落到吃街边摊,定会被他的那些朋友们编排上数月。
可今天,许是被今天看到的场景刺激到了,云呈烨反常的并没有反对她。
袁妁念与云呈烨各要了两碗价值十文钱的阳春面。
袁妁念又摸了摸兜,将早就准备好的二两银子推到云呈烨面前:“答应你的事,你昨天揍倒了两名新兵,这是你赢得的二两银子。”
云呈烨低头看着这二两银子,心里微微泛起了波澜。¨丸\夲+鰰\颤¨ ·芜\错¢内·容^
若是放在往常,这二两银子他是看都不看上一眼的,谁不知道他云呈烨世子爷出手最是阔绰,京城内出名的酒楼老板见到他就跟见了财神爷一样,点头哈腰伺候的最是殷勤,而他的那些朋友们也爱与他凑到一起吃吃喝喝。
他享受这种呼朋唤友一掷千金的感觉,至于其他的,他从未多想过。
可如今,这二两银子能买两百碗饱腹的阳春面,在那些寻常的百姓家里能足足用一年。
这就是袁妁念想让他看到的吗?
“朝廷给牺牲将士们的抚恤金是三十两,你每家都多给了二十两。”云呈烨终于问出自己跟了一上午的问题。
袁妁念没有隐瞒,老实地点了点头。
“为什么?”
“生在穷苦的家庭里,若是读不出功名来,当兵是唯一能让家里吃上饭的出路,他们是最不怕苦不怕累不怕死的人。”袁妁念眼眸微沉,淡淡地说道,“李回也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李婶也才三十五六岁。”
三十五六岁!
云呈烨一惊,想起李婶那有些灰白的头发和洗得发白的衣衫,他的母妃比李婶年长不了几岁,可李婶看着与他们家的老嬷嬷没什么两样。
“都是辛苦劳作的百姓,战争年代家里的男丁都被征了去,唯有女眷在家里一边盼着男人早日归来,一边赚钱操持着家事。他们都曾是我的部下,为了这个国家献出了自己的生命,若我不去帮衬着,孤儿寡母在这乱世如何撑得下去?
一个有能力的国主与将军,不会让打仗成为唯一和平的出路。”袁妁念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会找到让大家都安居乐业活下去的方法的。”
云呈烨听着袁妁念铿锵有力的发言,看向她的目光已然变得不太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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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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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他总觉得与袁妁念是两个世界的人。
他喜爱享乐,从未觉得别人跟他有任何的干系。
直到袁妁念的一番话,才让他认识到,他能在这里自由潇洒地吃喝玩乐,全倚仗着那些疾苦的百姓们豁出命去的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