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不同引着沈破云和霜影,在迷宫般曲折幽深、污水横流的后巷里七拐八绕。/午¨4^墈·书\ \庚_歆\醉?快+寒风裹挟着腐烂垃圾和劣质油脂的刺鼻气味,不断冲击着沈破云的嗅觉。身后隐约还能听到黑虎帮喽啰咋咋呼呼的搜查叫骂声,更远处,仿佛有一双冰冷的眼睛在风雪阴影中若隐若现——那是七巧门毒蛇的窥伺。
“到了!到了!少侠!前面就是回春堂后门!” 包不同如同快要溺死的人抓住浮木,指着巷子尽头一处不起眼的、挂着褪色“药”字灯笼的小门,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和急切。他率先冲过去,也顾不得礼节,用力拍打着斑驳的木门板:“开门!快开门!苏姑娘!救命啊!”
门内很快传来脚步声,一个十三四岁、穿着干净青布袄、梳着双丫髻的药童小姑娘警惕地拉开一条门缝,露出半张小脸:“谁呀?看病走前门!后门不…” 她话未说完,看到包不同那张惊魂未定、沾着污渍的脸,以及他身后气质冷峻、背负长剑的沈破云,还有旁边蹲坐着、金瞳警惕扫视的白金色大狐狸(霜影),吓得小脸一白,就要关门!
“小杏儿!是我!包不同!” 包不同赶紧用脚抵住门缝,急声道:“有急事找苏姑娘!天大的急事!后面有…有恶人追我们!”
“包打听?” 小杏儿认出包不同,又看看沈破云和霜影,犹豫了一下,“你们等等,我去禀报苏姑娘!” 说完,飞快地关上门,脚步声噔噔噔跑远了。
片刻后,后门吱呀一声完全打开。一股浓郁却清冽、混合着多种草药香气的暖风扑面而来,瞬间驱散了巷中的污浊与寒意。
门内站着一个女子。
约莫十七八岁年纪,身姿纤细窈窕,穿着一身洗得发白却异常整洁的淡青色棉布衣裙,外罩一件素色无花的半旧夹袄。乌黑的长发简单挽起,用一根普通的木簪固定,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修长的脖颈。她的面容并非倾国倾城的艳丽,而是如同山涧清泉般的干净、温婉。肤色是久不见阳光的细腻白皙,此刻因忙碌或焦急,双颊泛着淡淡的红晕。~二′八,看?书*旺, \无+错^内~容~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眼睛,清澈明亮,如同浸在寒潭中的墨玉,沉静中透着一种超越年龄的坚韧与智慧。此刻,这双眼中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疑惑与关切。
沈破云看着眼前的女子,心中微微一怔。这就是师傅口中“苏丫头”?与他想象中活泼娇俏的少女不同,眼前之人更像一株风雪中沉静的素心兰,温婉中透着坚韧。胸前的碧玉传来一阵平和温润的脉动。
“包先生?何事如此惊慌?” 苏芷若声音清越柔和,如同玉石相击,目光扫过狼狈的包不同,又落在沈破云和他身后的霜影身上,在霜影那异于常狐的金色眼瞳上停留了一瞬,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但很快恢复平静,最终看向沈破云,微微颔首致意:“这位少侠是…?”
“在下沈破云,奉家师萧天行之命,前来拜会苏姑娘。” 沈破云抱拳行礼,言简意赅。他留意到苏芷若的目光在霜影身上多停留了一瞬,心中微动。
“萧伯伯?” 苏芷若清澈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那抹温婉的笑意如同初春融雪,真切地绽放在脸上,“快请进!” 她侧身让开通道,目光在沈破云沾染了污渍和一丝暗红血迹(客栈混战残留)的衣襟上扫过,又看了看巷子深处,秀眉微蹙,但并未多问。
踏入后门,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前堂隐约传来的病人呻吟、孩童啼哭和浓郁药味,被一道厚厚的棉帘隔开。后堂是一间宽敞明亮的配药房兼诊室。一面墙是顶天立地的药柜,无数小抽屉上贴着工整的药名标签。另一面是巨大的配药台,上面摆放着研钵、药秤、切刀等器具,以及各种晾晒中的药材,空气中弥漫着令人心神宁静的药香。几张干净的矮榻排列整齐,应是临时安置病人之用。整个空间整洁、温暖、有序,与外面混乱污浊的世界截然不同。
包不同一屁股瘫坐在门边一张矮凳上,拍着胸口大口喘气:“哎哟…可算…可算安全了!吓死我了!苏姑娘您真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霜影安静地蹲坐在沈破云脚边,金瞳警惕地扫视这陌生的环境,但紧绷的身体似乎放松了些许。`咸′鱼^看+书/罔¢ ¢追*蕞*新-章,踕?
沈破云从怀中取出萧天行的信和那个包裹着“七叶凤尾兰”的油纸包,双手递上:“苏姑娘,这是家师托付之物。家师还说,峰顶的‘寒星草’今年长势不错。”
苏芷若接过信和药草,指尖触碰到沈破云的手背,冰凉而柔软。她看着那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