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沉沦的那一刻,才是最佳的收割时机。”他要的,不光是气运,还有那可能出现的、更为珍贵的精神层面的“遗产”。
王府深处,一间密室内。
徐骁负手而立,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身前一块光滑的黑色奇石。奇石表面,正清晰地映照出演武场内发生的一切,赫然是一件可以远距离传递影像的宝物。徐凤年的每一次惨叫,每一次抽搐,每一次绝望的眼神,都分毫不差地落入他的眼中。他面沉如水,看不出丝毫波澜。只是那端着茶杯的手,泄露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当看到徐凤年被赵屠用《大黄庭》的口诀反复折磨,精神彻底崩溃,发出那不似人声的嘶吼时,徐骁那如古井般深邃的眸子里,极快地闪过一丝几不可辨的波澜。但仅仅一瞬,便被更为深沉的铁血与决绝所覆盖。北凉不需要废物。他的儿子,若不能从这无间地狱中爬出来,那便彻底沉沦吧。
演武场上。
徐凤年如破布娃娃般被死士一脚踢飞,重重摔落在地,激起一片尘土。他挣扎着想要爬起,却被那死士一脚踩住胸膛,冰冷的刀锋,缓缓抵住了他的咽喉。皮肤上传来刀刃的刺骨寒意,以及割裂的微痛。死亡的阴影,前所未有地清晰,笼罩了他。他能感受到那死士身上散发出的,毫不掩饰的杀意。
他要死了吗?就这样,像条狗一样,屈辱地死在这里?
微弱不甘,如风中残火,在他已是一片死灰的眼底深处闪了那么一下。但这火苗太过微弱,面对那如同实质的死亡威胁,它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便迅速被无边的黑暗与绝望所吞噬。
他缓缓闭上了眼睛,放弃了所有抵抗。
罢了……就这样吧……解脱了……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