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血上涌,分不清是被戏耍的怒火,还是一厢情愿心意错付的羞恼。\e^x?i·a?o`s,.-c-o!m?
玉阶之上,少女的声音却已经从微愕变得平静:
“……好久不见。”
她也在同一时刻记起了一切,却并似乎并未产生太多波澜。
既然已经两清。
再去纠结以前的事情,就实在是没有必要了。
他们的人生都很长,都会经历很多很多,并不应该始终留恋过去的事情。
如此一来,才不会遁入魔障。
就算是魔也分三五六等,那些偏执成性、魔障缠身的,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心念与欲|望,都被公认是最下等的魔。
阙渡喉结滚动,喉咙里像是含了几块粗粝的石子,干涩得发疼。
“是——”他声音太哑了一点,顿了一下,才勉强能够装作镇定地把话说完,“是很久了。”
说完之后,又是无言。
阙渡已经能猜到扶窈在想什么。
她主动邀约他,肯定是想要探一探他苏醒后的状况。
然而如今见过面之后,她把以前那些事记起来,知道了他的底细,自然也没有再试探的必要了。.如!雯′惘` !耕!鑫-醉·全!
她大概是在想着怎么下逐客令的。
反正扶窈翻脸不认人的速度一直都很快。
所以,现在,他应该在扶窈出声前,径自离开。
不给她羞辱他的机会。
还能反过来落她的面子。
然而腿脚如负千斤,像是在这里生了根。
一步都抬不起来。
竟然更宁愿一直站在这重重玉阶之下。
冗长的寂静之后,理智最终还是落於下风。
阙渡抬眸,忍不住作声:“你就没有别的要跟我说?”
那声音低哑,每一个字都几乎是含在喉咙里的,绷得发紧。
好像如果再多说一个字,一个音节,那些埋藏经年的恨意、思念跟委屈……
就会再也忍不住,如瀑般倾泻而出。
扶窈眨了下眼,明显有些迷茫。
片刻后,才慢吞吞地试探他:“你是指——?”
他一下子别开脸,语气很冲:“你自己心里清楚。′兰~兰~文¨穴¢ ?庚¨辛,嶵′快′”
“我不清楚,”扶窈很坦荡,“我们之间那么多事,各有各的道理,我总不可能一一给你解释一遍。”
然而她显然也会错了意。
比起那些纠葛不清的旧事,阙渡其实只在乎:“你最后说的话,看来也是骗我的。”
他甚至都没用问句,直接自顾自说出答案。
模样冷静,看上去已经提前洞悉了一切,完全没有被她给骗住。
扶窈不觉有异,点头,又补充道:“你可以知道我说的真假,我其实并不是要骗你,只是要骗过下界的天道而已。”
——很好。
——甚至,都不是专门说给他听的。
阙渡唇角勉强牵扯。
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想要嗤一声,还是想要无所谓地讽笑一下。
然而到最后,唇边都没有被扯出来任何弧度。
脸色简直比死了几千年还要难看。
扶窈被身边的白雾一提醒,倒是想起来之前魔界递来的回信。
她眼神微动,主动开口:“之前你向我问涅槃之术,莫不是想要——”
“不是。”
阙渡沉声打断。
那袖下的手已经用足了力,青筋凸显。
方才还那般珍惜且爱不释手的剑穗,转眼就碎成了齑粉,被弃如敝履。
反正已经没有人在乎。
她不在乎他。
他也没有必要在乎她曾经送的东西。
那难以控制的阴森冷气传到玉阶之上,连扶窈都察觉到不对劲。
她向来都不是好脾气,也没什么与人推心置腹的耐心。
见状,神色也淡了下来,轻轻刺道:“看来,见到我还活着,你不是很高兴。”
“怎么会不高兴?”
他仰头,那双眸子直直望向她,冷戾凛冽,跟淬了毒一样。
这句话其实有几分真。
但理智被撕扯殆尽,偏偏还要强撑着。
为了不让她听出来他的心思,阙渡硬生生咬字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