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中心内,李司令脸上的狂喜还未完全退去,便被冰风带回的通讯器里传出的那三个字,瞬间凝固。?3-8/墈^书?罔^ -耕,薪\蕞,哙*
“让他等。”
短短三个字,没有敬语,没有解释,甚至连语气都平淡得像是在吩咐下人去处理一件无关紧要的琐事。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被抽成了真空。
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识地聚焦在了李司令的身上。他们看到了司令脸上的笑容一寸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错愕、恼怒和难以置信的复杂神情。他是谁?他是第七基地的最高指挥官,是这片废墟之上数万幸存者的统治者。自从末世降临,还从未有人敢用这种口气对他说话。
一名跟了他多年的副官,脸色瞬间涨红,下意识地就要发作:“岂有此理!他以为他是谁——”
“闭嘴!”李司令猛地一挥手,低沉的喝声打断了副官的话。他那双鹰隼般的眼睛里,怒火一闪而逝,但旋即被更深沉的理智和忌惮所取代。
他以为他是谁?
李司令在心中自问,答案却无比清晰。他是一个能以一人之力,击溃数千石行者军团的怪物。他是一尊行走的、拥有自我意志的、无法估量的战略级武器。·如\文?网′ !耕,欣*最,全′
在这样的存在面前,他这个基地司令的权威,又算得了什么?
李司令缓缓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吐出时,脸上的表情己经重新恢复了平静,只是那份平静之下,暗流汹涌。他对着通讯器,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缓而充满诚意:“许墨先生,我知道您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必定十分疲惫。是我考虑不周,打扰了您休息。您先好好休养,我们不急,我等您。基地己经为您准备了最高规格的营养剂和恢复药品,我马上让冰风给您送过去。”
他放下了身段。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虚无的尊严和权威,都不过是自取其辱的笑话。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想要让许墨这把无坚不摧的利刃为己所用,就绝不能用对待下属的方式去对待他。必须顺着他,捧着他,满足他的一切需求。
“不必了。”许墨的声音再次传来,依旧是那副冷淡的腔调,“有需要,我会说。”
通讯,就此切断。
……
套房内。
许墨切断通讯后,便将通讯器随手丢在一边。外界的纷纷扰扰,与他无关。他现在只想将那被抽空的、如同干涸河床般的精神,重新蓄满力量。·珊-芭~墈\书*徃· ^嶵′薪,蟑′节.埂′欣.筷_
翁苏苏乖巧地站在一旁,看着许墨闭目养神,不敢出声打扰。房间里很安静,只有细微的、来自通风系统的气流声。
许墨的眉头依旧紧锁,精神力的过度消耗,带来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和烦躁。他感觉自己的大脑像是一团被反复揉捏的乱麻,无数杂乱的念头和暴虐的情绪在其中翻滚,那是连续使用“概念抹除”之力后必然的后遗症。他需要一些东西,来平复这种躁动。一些……能让他完全掌控的、赏心悦目的东西。
许久,他睁开眼,目光落在了翁苏苏身上。
翁苏苏被他看得心里一紧,小声问道:“主人,是……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许墨的目光在她身上逡巡,。最终,他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不容置喙的沙哑:“给我跳支舞吧,就……之前你挑的那个。”
翁苏苏的心,漏跳了一拍。
跳舞?
她当然记得。那是她刚来到这个世界,为了活命,为了抱上男主大腿,鼓起全部勇气,为他跳的那支舞。
那《姑娘一句春不晚》。
那时候的她,卑微、惶恐,将自己的一切都押在了那支舞上。而那时候的他,冷漠、疏离,眼神里没有丝毫波澜。
现在,他又提起了这件事。
翁苏苏的脸颊慢慢染上了一层绯红,她想起了自己从书里看到的,关于男主那些隐藏的、带着强烈掌控欲的癖好。
她低着头,声音轻得像羽毛拂过:“嗯……好……”
~
房间里,许墨依旧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仿佛对这一切都漠不关心。但翁苏苏知道,他一定在等着她。
她从空间中挑选了一件月白色的交领襦裙,裙摆上绣着淡青色的、若隐若现的流云暗纹。面料是某种丝绸,触手冰凉柔滑。她抱着衣服,像一只得到了心爱玩具的小猫,钻进了卧室。
半个小时后,当卧室的门再次打开时,许墨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