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小姐托他购置一条画舫,本来为了博得心仪姑娘的好感,他还特地让人重新装饰一遍,悬垂薄纱,吊挂珠帘,铺展绒毯,务求华丽精美。^求_书+帮! ¢毋?错`内?容,
然后燕回看了之后一股脑给他全拆了。
薄折云有些心碎,但还是不折不挠的温润浅笑,挥退要来帮忙的下人,亲自动手把这些拆卸干净的东西全部搬到岸上。
他出身优越,从小便有下人打理他的一切事务,眼下突然在燕小姐面前逞强表现,简直累得够呛。
精心挑选的衣物被蹭脏弄皱,身上也沁了满背的汗。
不远处燕回见他如此,开口道:“薄公子,累了就请回吧,这些事情本就不用你亲自动手。”
薄折云笑了笑,垂下眼帘:“是有点累,不过能帮到小姐我很开心。”
他此刻正抱着满怀的东西,看了燕回一会儿,忽然道:“汗水流到眼睛里了,好刺,我腾不开手,小姐现在能帮我擦一擦吗?”
燕回不动,少年无奈,略带调侃道:“帮燕小姐白干了一下午的活,劳你抬下手的事,难道小姐连擦汗的小要求都不肯满足吗?诶好疼,真的睁不开眼了,燕小姐,就这一下。\m?y/r\e`a-d\c-l,o^u/d/._c¢o~m?”
表面上看,确实如此。
虽然他抱着一点不可名状的小心思,但除了暗戳戳的上眼药之外,并无其他逾矩行为。
可惜,一开始竟然没把贺楼揪出来帮忙,否则这个时候可以让他给薄折云擦脸。
不过维持个表面功夫的事,擦就擦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燕回打了个哈欠,抽出一条帕子,团了团糊在他脏兮兮的脸上随手抹了一把。
她做的敷衍,可拿开帕子时却看到薄折云脸上笑意扩大。
他温声如水:“多谢小姐帮我擦汗,帕子脏了,小姐不如把帕子交给我,我洗干净之后再还给你怎么样?”
当然不怎么样。
燕回顺着薄折云的视线回过头,果不其然看到了江辞。
幽蓝的暮色中,他身姿颀长,一身白衣站在小腿深的丛丛野草里,扶着手侧的柳树树干微微喘息。
抬眼望来时,那双眼睛幽深如墨,并无半分素日里的温和安静。`狐¢恋*闻-茓` ¢更/新′蕞¢全?
记忆里,好像是第一次看到师尊流露出这样的情绪。
看起来真的是生气了。
生气的师尊该怎么哄?
燕回有些头疼,火光自她指缝中冒出,转瞬将那块擦过薄折云脸的帕子烧成灰烬。
她丢掉灰烬,划清界限:“薄公子请回,接下来要处理的是我的家事,不劳你费心了。”
薄折云见好就收,瞥见岸边的白衣青年,还无事发生一样的打了声招呼。
完了完了完了,少主这次翻车了。
贺楼刚掏出自己袖袋里的瓜子准备吃瓜看戏,就被另一个鬼面人一把薅开了。
大嘴这个憨批,这种时候凑过来纯纯自寻死路嘛不是。
几个鬼面人有多远滚多远,周遭瞬间安静下来。
燕回走到江辞身旁,认错态度良好诚恳:“师尊,我保证什么都没做,只帮他擦了一下汗,手指都没有碰到他,哦对了,帕子刚刚也已经毁掉了。”
她忏悔得这么及时,应该不那么生气了吧?
她握住青年垂在身侧的手,捏了捏:“弟子为您准备了还不错的东西,我带您去看看?”
江辞抿唇不言,被她牵着手步入画舫。
画舫内的烛火被熄完了,光线有些昏暗,燕回暂时松开他,走到桌子旁寻找东西,转身之际,肩膀忽然被按住。
她其实能挣脱,但顾及到师尊的情绪,还是妥协的卸了力,任由江辞将她仰躺着按在桌面上。
燕回轻松的想,反正师尊现在的身体状况也做不了什么。
凉软的薄唇覆了上来,带着一点郁气,吮得她唇角发疼。
“哪只手?”青年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燕回会意,老老实实的把擦过汗的右手递了出去。
青年放开她被吻得湿润的唇瓣,低下头,用湿了水的巾帕一点一点的擦拭她的手指。
他擦得仔细,指腹,指缝,掌心,整整擦了六遍还要继续。
燕回撑着脸无奈看他:“师尊,真的擦干净了,看看弟子给您准备的东西好不好,一定比擦手指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