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本就根基深厚,如今兄弟二人又在朝廷任着高官,颇得圣眷,便是有阁老坐镇的林家比之也要退一射之地,毕竟林家也不过刚兴旺起来而已。*k~a¢n^s_h^u^j`u~n·.?c^c\
林妙之这门亲事羡煞了上京城中一众高门贵女,因为谢衡本身也是一表人才、前程似锦。
只不过,一开始谢家属意的是纪家,只纪老夫人忽然离世,纪知瑶需守孝三年,这样一来,婚期就要推迟。谢家长子已年届二十,自然不能等这般久,便改为同林家结亲。
当时,纪知瑶一知道林妙之这个惹事精要同老古板谢衡结亲,便乐得迫不及待一连写了几封信送到江城,称说自己在菩萨面前许的愿望灵验了。
只能说,甲之蜜糖却是乙之□□。
想起之前同林妙之的种种旧事,姜云静轻叹一声,恐怕日后遇着她最好还是离远些吧。这上京城的浑水,她是再也不想蹚一次了。
纪知瑶见她眉间似有愁色,又笑道:“不过你也不用怕,这林妙之就是个纸糊的老虎,再说了,谢家现下估计正发愁呢,她还有心思来这买云雾绡。.五¢4.看?书/ ,庚?新/嶵¨哙_”
姜云静蹙眉道:“谢家发什么愁?”
“你没听说吗?这一次大胜戎族平定西北的不是别人,正是前侯爷谢廷远的亲生儿子谢忌。”
“谢忌?可谢侯爷当年一家不都……”
“都是这么以为,可谁曾想这谢忌竟活了下来,还在西北立了功。俗话说,龙生龙、凤生凤,谢侯爷当年忠勇无敌,生出来的儿子比之乃父竟也不输分毫。”
姜云静听得一愣一愣,半晌才道了句:“真稀奇,跟话本子似的。”
“可不是?”纪知瑶哼笑一声,“谢家有如今的荣宠,还是圣上顾念谢侯爷当年的功绩和情谊,如今正头的儿子回来了,庶出的大房不得让位?到时候林妙之可就不是什么世子夫人了。”
姜云静默默听着,其实林妙之是不是世子夫人同她也无甚关系,只是这谢忌的身世倒让她想起了自己的弟弟,若是元乐也能同他一般死而复生该多好。
三年前,虽然陈氏一口咬定元乐已死,可姜云静还是没有放弃,派了好几拨人去西北打探,还动用了钟家在那边的人脉,可最终还是杳无音讯。?看+书_君+ _首!发+
还有那个人也是……
想到这,姜云静没了闲聊的心情,勉强又陪着纪知瑶多说了几句,等到青棠过来说街上可以通行了,便提出先走一步。
两人道别时,纪知瑶瞥见一直等在门边的钟崇,有些好奇,低声问:“那位是?”
姜云静犹豫片刻,还是说:“那是江城钟家的少当家,如今我已同他定亲了。”
纪知瑶一脸惊讶,而元若溪也是有些意外地看了姜云静一眼。
姜云静也没多解释,只柔声道:“改日我再同你细说。”
纪知瑶目光复杂地打量了钟崇好几眼,末了还是点了点头。
出来后,钟崇回头看了看,摸着下巴道:“那是纪家的大小姐?怎么一直盯着小爷我瞧,是看上我了?”
姜云静白他一眼,说:“对面有卖铜镜的,要不要我去替你买一面?”
钟崇佯怒拿着扇柄作势要敲姜云静的头,结果却又落到了掌心,哼笑一声,半真半假着说:“无妨,泱泱看得上我就行。”
姜云静没再理他,由青棠扶着上了车,一路往姜府而去。
比之三年前,姜府如今的光景已大不如前。
当年姜云静出嫁,将沈氏当年的嫁妆带走了大半,余下的虽也有不少田产和铺子,可陈氏中饱私囊,底下人又溜奸耍滑,暗地里捞去了不知多少油水,等到陈氏一死,姜修白再命人一查,这才发现早已耗去大半。
然姜修白不善庶务,又自诩俭朴治家,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府中内务便越发混乱,一度账上都无银子可支,甚至要变卖家当去填补亏空,仆人们短了好处,私下里手脚也不干净起来。
姜修白拉不下来脸去找姜云静,只好写信向他二弟求援。
姜家老二姜修齐虽于读书一事上无甚出息,却是个极要强的性子,当年正是不愿意沾自己哥哥的光,就留在了老家靠田产度日,可如今兄长家中困难,便有些动摇,后又被自己的媳妇一撺掇,夫妇俩便决定带着姜老太太一同来京。
于是,如今的姜府变成了大房和二房共居,以前的翠玉院足够宽敞,辟给了二房一家住,而姜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