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增强这句话的可信度,贺时舟还加了一句:“如果是我,要不了十年,三五年就会让我失去耐心。?薪^完? ′ ^鰰?栈^ /埂.薪?蕞^全?”
想想也是,自己在那儿单方面付出,对方却从来没想过变好,反而一直沉浸在子虚乌有的回忆当中,过得混混沌沌的,这样的亲情纽带,除了把人活生生勒死,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白柠不置可否:“对,我也能想通这个道理,我知道怎么做才最好,只是有时候,会在那么一个瞬间……”
“道德绑架自己是吧?”贺时舟问。
问题直中靶心,白柠无法反驳。
“我明白,毕竟是她赋予了你生命,再不济也会受到一些人类原始情感的牵绊。”贺时舟说,“不闻不问可能会显得自私,但我认为这是目前最有效的方法。”
否则再耗下去,也只有落个共沉沦的下场。
白柠点头:“你说的对。”
只要杨菱云一天不试着走出来,那对周围的所有人来说都是一种累赘,除了消耗别人,没有任何意义。
“你要为自己的人生负责。¢x?x~s/s\y*q′.·c_o^m,”贺时舟转头,看向窗外的车流,“至于她的人生,那是她的课题,没必要你来承受。”
“嗯。”白柠心头本来泛堵,被贺时舟这么一安抚,倒也顺畅了不少。
就像在那混沌不堪的世界里撕开了一道豁口,接着,鲜活的空气鱼贯而入,将那些腐朽的味道驱散得一干二净。
“谢谢你,贺时舟。”白柠笑了笑,眼睛很亮,映着苍穹,“很多道理我也明白,但经过你这么一说,我感觉好多了。”
很多时候,不是不明白道理,只是想从在乎的人那里获得勇气,这样,才会鼓足信念,继续披荆斩棘。
大概是感受到了她的开朗,贺时舟的眉眼轮廓也跟着温柔起来。
“口头感谢最不值钱。”他哂笑说。
白柠挑眉:“那你要干吗?”
“先欠着吧。”贺时舟心情很好,“以后有时间让你慢慢还。”
堵塞的车流终于有了松动的迹象,高峰期即将落下帷幕。
“我还有事,先回家了。~白!马·书.院¢ +醉\新/蟑-踕/耕*新\哙¨”贺时舟柔声道,“回来再联系你。”
…
下车后,不,严格来说,应该是从车子驶入贺家的住宅区后,某位少爷的脸色便直转急下,从方才罕见的温柔疼惜直接降到了见鬼要命。
那铁青的程度,跟服了毒差不多。
司机追剧追了全程,将贺时舟的脸色变化跟时间线对应得明明白白,现在对到这儿,他反而还松了口气。
脸臭是臭了点,但这才跟平日里的小少爷如出一辙,刚才车上那昙花一现的温柔,反而给人一种阴间的错觉。
想到这,司机缓过神来,业务能力愈发熟练:“小少爷,夫人在客厅等您。”
贺时舟飞快地蹙了一下眉,淡淡道:“我知道。”
司机见他不想多说,于是立马闭嘴装哑,只伸出一只手做引导工作。
贺时舟顺着手指的方向,头也不回地往客厅走去。
…
江如意一如既往地瘫在沙发上,做足了贵太太的姿态。
旁边有一位专门为她按摩的技师,这会儿见贺时舟回来,立马颔首鞠了个躬,匆忙退下。
感受到力道的抽离,江如意这才缓缓睁开紧闭的双眼,不过表情还是绷得很紧,因为她脸上还敷着一张面膜。
江如意微微虚起眼,看清楚视野中的少年后,这才不咸不淡地说:“还知道回来?”
一开口就是剑拔弩张的气氛。
贺时舟习惯了她不好好说话的癖好,因此没啥反应,只是公事公办地应了一句:“你让我回来。”
言下之意便是他并不想回来。
“哦,意思是我还得感谢你给我这个面子?”江如意反问。
贺时舟却单刀直入:“所以找我回来是有什么事?”
他一问完,就见江如意的动作停顿了下来。
过了良久,女人才从沙发上缓缓直起身,微抬下巴,傲慢地伸直脖颈:“我说时舟,你现在连基本的问候都懒得聊了?”
贺时舟舌尖顶着腮帮子,看起来不是很想理会这些莫须有的问罪。
“行吧,我看你叛逆期要叛逆到什么时候。”江如意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