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竹茂林之外,一处瓦房连绵十座。+m_i!j+i~a_s~h,e`._c+o!m/
农院里围了篱笆,院中一株粗大的石榴,一口老井,两畦菜蔬。时值盛夏,石榴树上花若红纳剪碎,又若灯盏,红艳可爱。
姜容扶着石桌子,问面前的女人:“絮娘,能否帮我捎个口信给尚书府。”
她说着,摘下耳朵上的金坠子递了过去:“去尚书府找陈念安,他看到这个,就会知晓。”
姜容拍了拍女人的手,她坠落悬崖时,就是被面前的女人和她那男人给救了回来。
面前这女人名叫马絮娘,生得细眉荷叶嘴,鼻子小巧,鼻梁塌了一些,说话做事都是垂着头,寡言少语。
她的男人名叫牛叩角,是个牛户,南面三间瓦房里养了十来头牛,是一对儿货真价实的牛马夫妇。
马絮娘垂着眉眼,思索了片刻,微微摇了摇头。
姜容笑出一声,本想宽慰她,小腹却是陡然传来一阵钻心疼痛,连带着屁股沟都火烧火燎的一阵疼痛,难耐得她只得坐下:“你放心,他是当朝的尚书大人,见了此物,他会给你银子,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她从悬崖上掉下来伤了身子,虽不严重,可却无法使力,一动身子小腹处的伤口就发疼,屁股钩子也在滚山坡时擦破了皮,天气热,一出汗水,更是腌得生疼。
马絮娘很是为难:“我从未出过村子,也不知晓外面的天地,尚书是个什么人物我也不知,恕我帮不了你。¤咸,鱼|看~°书?+§ :@±更&?新.最\全/”
姜容彻底傻了眼,此处应是离京城不远,怎会有人不知外面的天地,她又问:“那你可知今年是何年,当政的是哪个皇帝?”
马絮娘又摇了摇头:“我们家祖祖辈辈都在这里,从未出去过,叩角大哥也一样,这里的人都一样。”
姜容一颗心凉到了湖底,她出事己是差不多有三日,但她再看,却也是瞧见马絮娘的装束的确是有所不同,身上银饰颇多,头上戴着的紫面帽子上缀满了大大小小的银珠子,还有那脖颈上戴着的,像是兽牙,被磨平棱角后穿上了银丝线,挂在脖子上。
“姑娘先歇着吧。”马絮娘说着,将手里的耳坠子放在桌上,便要拿上竹篓离去。
姜容喊住她:“等一下,这个耳坠子你拿着,絮娘,能否给我拿两套衣衫来。”
她现在身上裹着的,还是掉落悬崖时一那件破烂不堪的衣袍,略显狼狈。
马絮娘却是没有接那耳坠子,只点了点头,声音低诺:“好,你们白日里尽量不要出来,嗯……村子里不允许有外人进来,这是族规,族长只晓了会不高兴。”
姜容一怔,不解问道:“族长?会惩罚你?”
马絮娘皱眉:“会惩罚你们,让你们祭祀,沉湖。”
一听沉湖,姜容屁股钩子也不疼了,迅速端过桌上两碗面条,头也不回地一瘸一拐进了屋子,锁上房门。
这屋子虽是简陋,却是被絮娘收拾得干净亮堂,这十座瓦房都是牛叩角家的,想来应是村子里的大户。\j*i?a,n`g\l?i¨y`i*b¨a\.·c`o¨m¢
姜容把碗放在桌上,声音大了一些,惊醒了床上的男人。
姜容眯了眼睛看去,他从悬崖掉下来时摔断了左腿,左边胳膊也受了伤,整日下不得床,两日来沉默寡言,像个死人。
但她知道,他也想活着,不然不会祈求一般看着她。
“想吃?”姜容微微勾着唇角,看着床上的男人,眉目邪气,“学一声狗叫,我就给你吃。”
看他别过脸去,姜容笑出一声:“还做你的丞相大梦呢,想活着回去,就乖乖叫一声,我的好狗儿。”
她走向床边坐下,屁股钩子太疼,只能趔着身子坐半边,不甚稳当,撑着一条腿,指尖捏着他下巴,言语羞辱:“来,叫一声就给你吃。”
他为什么会在她跌落悬崖时扯住她,姜容不会浪费那时间去想。这男人三番五次杀她,甚至是,奸污她,这足以让她铭记于心,加倍奉还。她向来与人为善,但到了此刻,也有几分恨从心来,不管不顾。
姜容狠了动作,捏着他的下巴。
不过两日,他便消瘦了许多,下巴上的骨头硌得她掌心生疼。
也是,两日来他鲜少进食,絮娘在时,她才会装模作样喂给他一些。
“知道我会用什么手段宰了你吗?”姜容悠悠开口。
这男人看着她时,眼尾泛红,面容冷厉。
姜容松开手指,却是挪到他的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