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节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w?d-s-h,u`c^h·e.n·g,.\c¢o/m~
被皇帝陛下那充满了“信任”与“期待”的眼神,和那个名为“京通水泥路”的超级天坑,压得快要喘不过气来。
他几乎是梦游般地被人“请”出了奉天殿,脑子里嗡嗡作响,全是水泥、沙子、石灰石的化学分子式在跳舞。
【完了,芭比Q了。这下是彻底被套牢了。军事改革的坑刚填平,工业革命的坑还没见底,基建狂魔的坑又挖好了。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下一步是不是就要让我去搞义务教育和计划生育了?】
他生无可恋地回到军务参赞府,一头栽进他那张“究极躺椅”,用一本厚厚的《营造法式》盖住脸,企图用物理方式隔绝这个残酷的世界。
【毁灭吧,赶紧的,累了。】
就在他准备就此“躺尸”到天荒地老时,管家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寻常的喜悦。
“老爷,大喜事!大喜事啊!”
林知节从书底下,发出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什么喜事?皇帝给我放年假了?”
“那倒不是。”管家嘿嘿一笑,“是……是琼州王徽大人,托海商送来的信!说是给您的‘家书’!”
“王徽?”
这个名字,像一道闪电,划破了林知节脑中混沌的思绪。′比¨奇?中-雯?惘, .首′发′
他猛地坐了起来。
王徽,那个被他“发配”到天涯海角,去担任琼州知州的“倒霉蛋”,他的第一批门生之一。
算算日子,己经去了一年多了。这一年多来,音讯全无,林知节甚至都快要忘记,自己还有这么一个“闲棋冷子”被扔在了帝国的最南端。
他派王徽去琼州,本意只是让他去那个蛮荒之地,避开京城的政治漩涡,利用当地独特的资源,悄悄地“种田发育”,为自己未来的退休大业,准备一个山高皇帝远的后花园。
【这小子,总算来信了。也不知道在那边过得怎么样,是不是己经被当地的毒蚊子抬走了。】林知节心中嘀咕着,连忙接过管家递来的信。
信封是用油纸精心包裹的,显然是经历了漫长的海上颠簸。拆开信封,里面是几张厚厚的、带着一股淡淡咸湿海风味道的纸。
字迹,是王徽那熟悉的、工整中带着一丝锐气的字体。
“恩师林大人膝下,敬禀者:”
信的开头,是中规中矩的问候。王徽先是汇报了自己抵达琼州后的情况,如何站稳脚跟,如何安抚当地百姓,如何与本地的“土皇帝”——那些世代盘踞的大家族周旋。-q+s\b!r,e¢a¨d,.¢c/o+m·
林知节看得连连点头,【不错,这小子,政治手腕长进不少,没白费我当初教他那些‘办公室生存法则’。】
信的中间部分,开始变得有趣起来。
王徽写道,他谨遵林知节当初“因地制宜,广结善缘”的教诲,没有像以往的官员那样,对当地的黎族百姓进行强硬的弹压和盘剥,反而是主动示好。他用中原的铁器、食盐和布匹,去交换黎族山民手中的珍稀木材和药材,并且建立了公平的贸易集市。
此举,让他赢得了黎族各大部族的友谊和信任。
【可以啊,这小子,无师自通地学会了‘民族团结’和‘经济统战’。是个好苗子。】林知节看得愈发欣慰。
而信的最后一部分,则让林知节的呼吸,陡然急促了起来!
王徽在信中写道:“……月前,黎族大长老,为感念学生之恩,特引学生至一处部族‘圣山’。此山,山石皆呈赤铜之色,雨后,山涧流水,皆为碧绿。据长老言,此乃‘山神之血’所化。学生斗胆,取山石数块,以土法冶炼,竟得赤铜近百斤!其色泽之纯,远胜朝廷府库之存铜!”
“学生大惊,遂与长老深谈。方知,此等‘神山’,在琼州腹地,绵延不绝,不下百里!其矿石,皆裸露于地表,俯拾皆是!此乃一巨大无比之露天铜山也!学生才疏学浅,不知此物于国朝是福是祸,不敢擅自上报,特此密信,恳请恩师示下!”
“轰!”
林知节的脑子里,仿佛有十万座新式高炉,在同时点火!
铜!
一座巨大的、高品质的、露天铜矿!
他瞬间就明白了这意味着什么!
铜,在这个时代,是比黄金还要重要的战略物资!
它是制造火炮和火枪最核心的材料!没有足够的铜,他那些关于“火器革命”的构想,就永远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