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陈见闻被口水呛到,眉间皱起几道能夹死蚊子的褶皱,“你又听谁胡说八道了?”
住在大院熟人多,平时娱乐活动也多,但坏处也并非没有,譬如某些人爱嘴贱。*搜`搜,小/说\网? ?更`新+最¢全¨
陈今晚抓了抓耳朵,面上纯真,黝黑的瞳孔在昏黄灯光下显得格外真挚,“我就问问。”
“说实话。”沈方初放下陶瓷盅,插进话题。
陈今晚泄气,如实道来。
“美娜刚刚问我的,她说对门郑婶子傍晚在公厕让她喊娘,她有点害怕……”
陈见闻和沈方初郑重的心情一泄,互相对视,都从对方眼底看到了迷茫,就挺不理解的。
陈今晚着急知道答案,催促道:“爹,到底能有几个?”
“一个爹,一个娘!多读书多看报,少听外边那些人胡说八道。”陈见闻道。
得知答案,陈今晚哦了声,脸上肉眼可见写着可惜。
这小模样愣是给陈见闻看的血压飙升,喘了几口粗气,威胁问:“咋?看你这意思是对我和娘不满意,想出去找个新爹新娘是吧?”
陈今晚递给亲爹一个嫌弃的眼神,抿嘴、眼神飘忽几秒,小声吐露真心话,“……我是想给爹多找几个爹。¨7~8*x,s\w?.+c,o*m,”
陈见闻:……
孝死他了。
沈方初默默移开视线,两手抠住屁股下椅子的两边,使出吃奶得劲往旁边挪。
“陈!今!晚!”
“爹,我错了!”
-
轰隆隆——
转瞬间,乌云蔽日,闪电在天边拉开序幕。
几乎同一时间,豆大的雨珠径直砸下来。
沈方初来不及擦拭湿润的发丝,跑出门,将晾晒在院子里的衣服收进来。
院子里其他人也在做相同的事情。
“方初,待会儿有空没?”
田翠花站在屋檐下喊。
沈方初几步跑回家,打开窗户回应,“要去接孩子,翠花婶怎么了?”
田翠花没说,反而是顶着大雨跑过来,神情难辨,“方初啊,婶子拜托你点事情成不?”
“您先说。”沈方初没应。
田翠花搓了搓手心,“你有空的时候找我家小敏说说话,她就是脑子不好,但没坏心,你开导开导她,婶子不指望她像你这样能干,但至少能正常说话。”
郑敏最近一门心思要收养黄美娜,在家里闹。
齐小三那个棒槌竟然真的打算去问九婆。
光想起这些破事田翠花心脏就着不住,有种随时闭眼的冲动。*l¨u,o,l-a¢x¢s-w,.?c*o?m*
“婶子,这事你找别人吧。”沈方初拒绝。
郑敏那个女人颠的很,到现在还用一种很怪异的眼神看她,她疯了才去找人聊天,嫌日子太轻松了是吧。
显然,田翠花也想起这茬,眼底闪过懊恼,面上悻悻的说:“你忙吧,我不打搅你了。”
沈方初看了眼时间,离放学还有段时间,拿出抽屉里的稿子修正。
这场雨足足下了一天一夜,等停时,天气便转凉了。
隔日,陈见闻就往家里拎了五斤羊肉,烧汤锅,涮肉吃。
“我去接孩子,你看着火。”
“我去吧。”
沈方初见他身上沾了柴灰,正站在衣柜前找衣服换,她干脆道。
陈见闻停下动作,想了下,欣然同意,“也行,路过供销社的时候你买几瓶汽水,晚上配羊肉喝。”
在巷子里碰到急色匆匆的赵老太,正朝外走。
沈方初诧异,“你也去接孩子?”
顿时,赵老太怒上眉梢,“接个屁!不省心的玩意儿,老师喊人来家里让我去一趟,哼!要是他先惹的事看老娘不把他屁股揍肿。”
沈方初许久没看到她如此生气的模样了,一时间不知道该咋安慰。
赵老太自我调解能力相当强,吐槽两句就抛之脑后,转头就和沈方初说起大院近日最新鲜的八卦。
“你听说没?瓜子和张月华在闹离婚。”
沈方初摇头,“没。”
最近写稿子写的醉生梦死,压根没心思关注其他事。
而家里新晋八卦爱好者陈今晚小朋友近来更是热衷于读书,去巷子玩泥巴的次数都少了。
“啧,好好一个家非得闹腾,你说他们图啥?这张月华以前看着也挺好呀,咋就突然变成这样咧?搞得我都怀疑美娜是不是她亲生的了。”赵老太想不通。
甚至,在张月华的衬托下,她愣是把陈秀秀看顺眼了